天际露出鱼肚白,宁微月从梦中挣扎着醒来,坐起身之际,蚕丝被顺着手臂滑落,交叠在一起。
宁微月光着脚走在柔软的地毯上,步子透着不耐走至窗口,两手用力将帘子拉开。
金黄色的阳光洒到她身上,如钻石落在衣服上般闪闪发光,稀疏的树叶被风吹得籁籁作响。
“小小姐,可以下楼吃饭了。”佣人敲着门传话。
宁微月下楼时,人还没来齐,她坐在自己的位置,叫了杯温牛奶,慢慢地喝着。
大概过了五分钟,人都陆陆续续地来了。
宁建存坐在主位,宁远凛清早就出去了,安绒没下面,吩咐了人给她送上去,继而又瞥了眼不修边幅的宁远山。
“远山,你也四十几了,老大不小的年纪,看看你大哥,女儿都能独当一面了,你早该考虑下结婚的事。”
“爸,你别管我,没结婚好着呢。”宁远山反驳道。
宁建存哼了声,中气十足道:“我看你是想着没结婚没人能管着你,整个京市谁不知道我宁家有个二世祖,吃喝嫖赌一样不落。”
“我给你下最后通牒,再不解决好你那些烂事,别怪你老子心狠。”
宁远山气焰全息,鹌鹑似的点头,老爷子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宁建存对他只是不出手,一旦出手,他可没宁远凛和宁微月那么有毅力。
“爷爷,想把奶奶接到我那去住。”宁微月咽下最后一口粥,嗓音温淡。
宁建存疑惑地问:“怎么突然想到这回事?”
“奶奶咳嗽愈发严重,我这心里不安稳,刚好我认识个蛮厉害的中医,我想让他给奶奶看下。”
宁建存眯缝着眼看来,虽然嘴角隐约挂着一丝笑,但那眼中却又显得深不可测,透着不易察觉的阴险狡诈。
“是吗?那确实可以试试,恒远那边的合作多费点心。”
宁微月当晚就接了安绒回紫竹别院,给于时安打了个电话,让他来给老太太检查下身体。
回老宅整晚都是奶奶气息奄奄地躺在病床上被人推进手术室,耳畔都是嘈杂而尖锐的仪器声响,震得她耳鸣。
“微月,我仔细看了下,怀疑老太太身上有种市面上不流通且不易察觉的慢性毒,我对这不甚了解,只是听我老师说过些。”于时安忧心忡忡地说。
宁微月原本略微紧蹙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她被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惊得脊背一凉。
难道梦是真的?
反复出现引起她的注意,提醒她去扭转局面?
于时安问:“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宁微月回神,自知是私事不愿多说。
“这个能治吗?”
于时安摇摇头,“我能力有限,我老师对这种稀奇古怪的药多有研究,到时候我帮你引荐下。”
“谢谢你,时安。”
于时安是京华附中的,和宁微月一个班,那届当年京华附中理科里闻名遐迩的三剑客,其二便是宁微月和于时安。
“行,那你早点休息,放宽心,没事的。”于时安开了点药,用于抑制毒素扩散。
于时安没说的是老太太这病看着是简单的咳嗽,实而越咳越虚,毒发之时恐怕会咳血而亡。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楼上老太太的房间,这种毒药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