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苍南斋的那位娘娘。”
“你也知道,娘娘如今产期已过,稳婆都已入府了好些日子,这肚子却还不见动静,方才我与墨竹她们正在聊着这件事情,却未想这说着说着,竟看见明舟姑娘慌慌张张地让人去请了大夫。”
“所以,此事与我何干?”
徽玉不解地勾了勾嘴角,眯眼打量上了小侍女认真说话的娇俏眉目。
“你!”
墨兰咬了咬嘴唇。
“好歹是府里的大事,大家都翘首以待,只有你、你怎么漠不关心的!”
她嗔怪地拍了拍少年的胸口,气得转过了身子。
“我关心了又能如何?”
“我一个大男人,又帮不上你们的忙。”
“何况…”
见墨兰背过了脸,徽玉急忙好言好语地凑上了前去。
“何况什么?”
那故作生气的女孩嘟哝道。
“何况生孩子可算是鬼门关走一遭,我就是想不明白…”
墨兰回过头,好奇地凝上了少年认真的脸庞。
“为何女人就算冒着丢弃性命的风险,也执意要给男人做这种事情?”
“世人皆欢天喜地地去迎接这即将来到人世的婴儿,却没有人去忧心这女人是否会因此而丢了性命。”
少年语出惊人的质疑让墨兰一脸凝滞,她回过身,用力打量着徽玉微微心痛的神色,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去接上他的“怪论”。
嘴角弯去释然的脸庞,她强忍着笑意道:
“徽玉哥哥,你可真是个怪人。”
“这世上,有哪个女子不愿意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孩子。”
“这话,可不像从一个大男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倒并未将这奇妙的质疑放在心上。方才的不快转瞬淡去,墨兰一手拽起了少年的袖裾。
“我们别说这些了。”
“你陪我去瞧瞧嘛……”
“王妃娘娘那你不用过去了?”
徽玉耐不住女孩的撒娇,饶着头半推半就道。
“昨夜我值夜,娘娘现在有墨竹姐姐在伺候…”
“所以,哎等一下。”
“你快点嘛。”
…
就在这两人拉拉扯扯走至苍南斋附近,一侍女的身影迎面走了过来,似是看见了这所寻之人与府中乐师有说有笑的亲密举动,那身影往前走了几步,又踌躇立在了原地…
“余姐姐?”
墨兰瞧见来人的模样,立即放下了徽玉的胳膊,面露尴尬地理了理衣裳,又手足无措地笑了起来。
“余姐姐…”
“你不是在元燕殿,怎么…有空来这里?”
她对这掌管府中事务的大侍女甚为恭敬。
“我为何不能来这里?”
鸿音不改一贯的高傲态度,瞥了瞥一旁垂目俯身的少年,又不屑地回过了目光。
“如今,这府里的规矩,可是越来越宽松了。”
“不知王妃娘娘若看见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她无奈地道尽,又与自己甚强的自尊心斗争了起来。
“余姐姐一向宽宏大量,墨兰愚笨,所行不慎之处还望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小侍女苦笑着嗔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