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血泊中的我。
余光看到周哲向我走来,我想对他说滚,一张嘴,大口鲜血溢了出来。
然后。
时间仿佛被定格。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大屏幕,如电影般快速播放我前半生的记忆。
最后嘎然而止。
如同被人按下关机键。
“去死——”
我脱口而出这两个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产科病房。
墙上的日历与时钟显示今天是二零二一年三月四号,十二点零五分。
肚子里的孩子从产检的时候就被发现有问题。
医生好几次问我要不要留,我查过很多资料,大部分人都是劝流。
只是周哲拿着b超单告诉我:“你看,骆笙,他是一个小生命,他闯过这么多的难关在你的肚子里好好活了下来,你真的忍心让他离开这个世界么?”
周哲反反复复告诉我:“不管最后孩子生下来有什么问题,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相信我,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再者,万一他是个健康的宝宝呢。”
周哲烟瘾很大。
这个孩子是我好不容易怀上的。
他不想让我流产,哪怕明知道这个孩子可能有问题。
我扯掉手上吊着水的针头。
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抬起吊水吊到发肿的双手,我捂着眼睛哭了起来,叫来医生,开口道:“我要出院——”
出院的第一件事我去找了沈行。
我站在门口等了他两个小时。
他看到我的第一眼,皱起眉来:“脸色这么差,不是让你找个咖啡厅等我?”
我摇摇头,问他:“我有个案子想找你。”
“什么案子?”
“离婚案。”
“嗯?”
他眉头拧的愈发紧,而后认真的打量我:“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扯开嘴角:“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让你帮我,你们律师准则里,容不容许陪客户做个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