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打落花瓶后便紧紧蒙住小弘辰的耳朵,又往他的体内输了一丝灵气。
见他小眉头皱了皱,终是没醒,这才舒了口气。
她抬起头,神色平静带着一丝冷然看着太后怒极的神色。
此时殿内乌央乌央的进来了一队身着甲胄执着长剑的侍卫,他们一听巨响便冲了进来,一看殿内的情形,当先的侍卫领却是一愣。
他四下看了看,踌躇着跪下拱手道:“卑职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玉贵妃娘娘,卑职以为殿中有危险,便……卑职知罪。”他深深俯下头,长剑放在身侧。
太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喋血的厉色,与夏舒平静冷然地眸子遥遥对视。
半晌,她甩下手来,冷冷笑了笑:“贵妃不愧是仅用一年便坐上后宫尊位的女人。真是哀家小觑你了。”
“想来……刚进宫时的孝顺和婉都只是在跟哀家演戏吧。”
夏舒嘴角扯了扯,看了眼跪了一地的侍卫们,却清冷如玉道:“臣妾并非有意惹怒太后娘娘,请太后息怒。”
说罢轻轻欠身,落在侍卫们的眼里,便是太后在欺负贵妃母子了。
太后眼神一扫,见跪在地下的侍卫领面色紧,似是撞见了什么宫闱秘密一般。当即明白了夏舒的用意。
她微一抬头,竹息便面色严肃地走到侍卫领身边,声音紧迫地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
“是……是。”侍卫领神色惶恐的起身,拿起自己的剑,一挥手,带着一众手下躬身退出殿外。
殿内恢复了安静。
太后却缓缓扶着竹息的手坐在榻上。眼神扫了一眼站在底下神情紧绷的芳荷。
微微垂目笑了笑,“哀家记得,芳荷是当初哀家赐给你的人,既是你担心弘辰在哀家这无人照拂,不如便把芳荷留下伺候弘辰。
说来当初哀家也只是让她帮你安胎,并没有说过让她一直留在你身边。”
芳荷紧张的抬头,看着太后的威势深重的样子,身子忍不住起抖来。
这才是当年在先帝后宫杀出重围的乌雅成璧。
于谈笑间布下无数刀光剑影,逼得当年宠冠六宫的舒贵妃将皇十七子拱手相让,誓退居凌云峰安西观,从此不踏出观中一步。
又怎么会是平常看起来佛珠不离手的温和老人?
芳荷望向夏舒的方向神色恐惧,声音仿佛含在嘴里:“主子……”
夏舒眉头皱了下,清冷如玉道:“太后娘娘怕是误会了,臣妾也未曾答应将弘辰留在寿康宫。
芳荷姑姑伺候弘辰很是得宜,臣妾很是感念太后当初的相助之情。”
太后却缓缓道:“按照宫规,贵妃之位只有一正一副两位掌事女官,皇子六岁之前随生母。你储秀宫中如今加上芳荷却有三位。”
“皇帝命你掌管宫权,你不会公然违逆宫规吧?”
夏舒面色沉凝,眼中寒意森森。若不是不能对身居龙气凤命之人动用修仙手段,怕招来反噬,她早就……让她永远闭嘴。
太后见她不语,得意的笑了笑,随即竹息便逼到芳荷身旁,一挥手,两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侍女从暗处走了出来。
扭住芳荷的双臂,便要将她押下去。
夏舒心中焦急,不由得目光投向殿外。
皇上怎么还没来?
芳荷神情愈惊慌,终于颤声急呼道:“玉主子,别为了奴婢顶撞了太后,奴婢本就是太后宫中之人,如今不过是回到旧主身边罢了。”
她含泪看了眼襁褓里的弘辰,泣道:“照顾好小殿下,奴婢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