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时间匆匆,悬明还有许多事尚未告诉我,正好你在,就与我说说,你们在南地经历了什么,可有什么人给悬明找麻烦?”
随从闻言,心中便有些憋不住了,当即尽情说了起来。
“主子您不知道,南地可是危机重重,好几次宁郎君就要回不来了,多亏老天有眼,才没让郎君留在南地……”
宁悬明没有说的话,越青君都从随从这里听到了。
等听完对方所说,越青君点了点头,煞有介事道:“听你这么说,那位庄主倒真是位义士。”
随从心中还惦记着越青君觊觎宁悬明的事,当即皱眉道:“主子可莫要觉得那厮就是什么好人,在南地时,他可是找着办法接近宁郎君,多次向宁郎君示好,小的瞧着,那厮准是对宁郎君心怀不轨!”
“只是宁郎君心智坚定,又心向您,这才没被那厮蛊惑,您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说起这事,随从有些义愤填膺,恨不能让越青君亲眼看看那个什么庄主的面目。
越青君却只是微微一笑道:“悬明才识过人,性情极佳,有人看中他,喜欢他,本就是理所应当,莫说那越庄主只是口头说说,便是真的,也并不奇怪。”
随从愣住,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对宁悬明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越青君,此时当真听到有人觊觎时,竟是如此淡定,甚至都不生预备奸夫的气?
听他一口一个越庄主,明明没见过面,喊得却还挺尊敬,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越庄主觊觎的是他自己。
随从难得突奇想,莫非是昨日殿下与宁郎君未能好好叙情?
别人小别胜新婚,他们小别后反而生疏了?
随从开始头疼,在南地时要提防着有人趁虚而入,回了京城还要担心夫妻疏远。
不知不觉中,他的业务竟从照顾两位主子都衣食起居,变成了照顾二人的感情生活。
涨月钱,必须涨月钱!
余光欣赏完了随从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越青君眼底划过一丝趣意,不着痕迹勾了勾唇。
以袖掩唇,假意轻咳道:“再与我说说那位越庄主,眼光同我一般好,便是有缘。”
随从:“……”
有缘什么有缘,难道您还真的要与对方共事一夫不成?
随从风中凌乱。
又休息了半日,下午,越青君才出离开,马车一路慢悠悠走回京城,他并未进城,而是低调去了法华寺。
正如越青君离开之前所说,他虽已经远离京城,但远没有脱离危险,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法华寺先后遭遇了三次刺杀。
最近的一次正是昨夜。
假扮他的人一死两伤,越青君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安顿好他们,以及处理死的那位的后事。
不仅大赏了对方家人,还重新给对方找了好地方安葬,并在寺里点了一盏长明灯。
“殿下矜恤下属,属下不胜感激,只是寺中危险重重,殿下还是不要亲自露面更好。”
若说原先他还对越青君的话半信半疑,但在这段时间多次刺杀后,他才觉越青君藏得好藏得妙。
如今竟是不愿意越青君现身了。
越青君向菩萨上了柱香,分明心中无佛,面上倒是一派虔诚。
“无妨,左右也待不了多久。”
此时下属还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几日后,贤王领着突厥使臣回京,即便身体不舒服,章和帝也必须接见,看着殿内嚣张的突厥使臣,以及志得意满的贤王,章和帝莫名觉得这两人嘴脸格外相似。
都那么令人厌恶。
当晚还未过,便有宫中内侍来到了法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