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只有两条麻连子,都是些花里羔子扎堆。
掏出身上的口袋,一股脑装进去,又把网下到洞里,等下次再来收。
俩人步履匆匆下山。
还想着收完鱼再去找找兔子,给蝉花杜鹃也做两顶帽子,时间不够了。
刚走到屯子口。
“灯芯,那我回了,你啥时候上山我再跟着去?”
“你去啥啊,去喂熊瞎子?
等我收鱼打兔子你再跟着去。”
桃枝笑了笑,转身就要走。
“别走啊,去我家吃鱼去。”
这年头家家吃糠咽菜,紧勒裤腰带,桃枝根本没想过会吃上鱼,顶多过节家里放点猪油在菜里头。
“你们留着吃吧,我还是回家吧。”
灯芯一把拽住她,不容分说往家拖。
刚一进屋,桂芝就接下口袋,笑脸盈盈。
“桃枝,快进屋坐,晚上吃鱼。”
蝉花杜鹃飞奔,狠狠扑向灯芯的怀里,你挤我我挤你。
“姐先抱我。”
“姐,你上次先抱的她,这次到我了。”
灯芯一把抱起两个,原地转圈。
两个娃笑的咯咯不停。
桃枝有些羡慕,在一旁局促地看着。
她家上头两个哥哥,只有她一个妹妹。
可在这个家中,她永远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干活挨打,这是家中两个女人的日常。
两个哥哥一天也瞧不上她们娘俩,就知道骂人。
娶不上老婆的罪名都在她俩身上。
“下回喊桃枝姐抱。”
在地上嬉笑的两个小娃有些害羞,嗷嗷跑到炕边,脱鞋上炕往爬,炕上的旺财兴奋的直转圈。
奶狗终于有了名字。
坐在炕上的灯芯舒服的把犴皮靴脱下,在炕上打着滚。
桃枝坐在炕沿上,不安的四处张望。
黄泥房咧着大口子,连地面都不平,除了炕,还有两把断腿续接的破板凳,就是全部家当。
但是扫的干干净净,屋里的人其乐融融。
等桂芝摆好了饭桌,一群人围坐在炕上。
鱼香满屋,白嫩的鱼肉挤在碗里还飘着油花。
每个人的碗里都是高粱米饭。
“哟~今儿桂芝大方啊,没煮成粥。”
灯芯端起晚饭就往嘴里扒拉。
桂芝一巴掌拍在灯芯身上。
“没屁格愣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