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放假,宿舍关门,连祁没有归处,暂住回华西楼家里。
她的状态恢复成多年前刚来家里时一样,安静乖巧、规矩礼貌。
年底华西楼工作繁忙,有时候加班太晚回来,上二楼时,她的卧室门紧闭,里面灯早熄了。
早上他起早上班,她还没睡醒。
他特意晚点出门,想和她说句话,也不见她起床。
两人工作日基本见不到几面,平时对话不超过三句,少有的交流只在几顿餐桌上。
周末华西楼在家习惯待在自己书房,她很少上三楼去。
她不再缠他,不再随便拿一本书就要挤到自己书房来看,更不再午睡都要趴在自己书桌旁边睡。
她在家时,大部分时间待在自己房间不怎么出来,偶尔午后太阳透出云层,洗个澡,然后把书拿到院子里,躺在椅子上晒太阳,顺便喂喂找上门来的小白狗。
有时候,她也像小时候那样,蹲在后花园里修剪枯死的盆栽枝条。
华西楼坐在书房窗口,默默俯看她,凝视她的一举一动。
她似乎又成长了不少。
漫长的冬日还未结束,她却不知何时已悄然入春。
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抽条,寂静且肆意地向上,长成一棵年轻的白杨树。
挺拔、高挑,健康,没有外放婆娑的姿态,只是在静默中傲然挺立,安静的身体里蕴藏着生机勃勃的生命力。
华西楼眼底露出不经意的落寞,拿开视线,冷静了半秒钟,再次不可控地把目光抛向她。
她逗小白狗,笑声比小白狗的哼唧声还悦耳。
她修剪盆栽,他提着心注目,担心那月季玫瑰之类的枝条会刺破她的手。
她进屋,身影消失在院子里,他抽空把目光收回,放在书本上,随意地翻一页书,或品一口热茶。
那天周末,他有事出去了一趟,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车刚开进大门,见前院里多了个人。
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白色西装衬衣,背对着自己,蹲在草坪上逗那只小白狗。
连祁从屋内出来,端了盘水走过去,蹲在男人旁边,边喂水给小白狗,边和那男人说笑。
她没说几句话,抬头看见华西楼的车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