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祁见他和华西楼差不多高,穿一身法官袍,五官立体,声音清润,眸眼含笑,反应了半晌,才记起他叫什么。
褚为,华西楼的朋友。严格意义上来讲,他是华西楼合伙人钟言的朋友。
两人早年通过钟言结识,交往并不多。连祁以前也只见过他几面,后来听说他去了南方外省工作,从此后再无接触。
褚为看面前的女孩毫不畏惧地盯着自己打量,冲她笑道:“祁祁,你还认识我么?”
“褚为哥。”她简单叫了声。
褚为反打量她,观她眉眼生得明媚张扬,脸部线条伶俐,身高已到自己下巴。
他对华西楼赞叹:“长大了。”
华西楼顺着他的话垂眸瞥了她一眼,窗外柔光勾勒着她隽秀的侧颜。
她灵动的眸光此刻被长睫虚掩着,神情冷淡,心情不算很好。
只是不经意地看了眼,心脏却霎时似有一股微妙电流窜过。
华西楼迅速挪开眼,须臾又困惑地落回她身上。
连看她数眼,她身上那种熟悉的稚气才逐渐回升。
大概是长时间避她不见,对她有些生疏了。
他不着痕迹移掉视线,淡回:“是么?”
连祁长睫抖动,结在胸口的那堵郁气又喘不上来,心道他能看出什么?
等到自己长到三四十岁,七八十岁,有人再感叹她“长大了”,他一个老头坐在摇椅上,只会漫不经心回一句:
“是么?”
褚为道:“今天她过来,在楼下大厅和我擦肩而过,我一下子没认出来。事后才反应过来打个电话给你确认。”
“事情解决了吗?”他问华西楼。
华西楼点头,眉头却并未完全舒展。
对方那姑娘的笔记已经删除,他没有看到辱骂她的文案和评论里肮脏的谩骂,但方才赶到这里,在门口听到那小姑娘骂声时,他大概能猜出她在网上是怎么骂的。
这种事情,要放在以前,她绝对当晚回家就会告状,即使不和自己说,也会同季婶讲。
可没想到现在,她竟然默默憋了几个月不说,甚至孤身前来法院和对方一家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