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堪堪清醒些许。
“叮——”一声,电梯到达七楼。
江屿摇摇晃晃走到门前,腿脚软,几乎快要跪下去。
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打开门,少年跌跌撞撞跑进浴室,打开冷水冲淡体内的燥热。
带着寒气的水流淌过薄薄的腹肌往下,少年紧闭双眼,任由冷气侵袭,干净漂亮的脸上略显苍白,黑凌乱潮湿地盖住眉骨。
有种一折就断的脆弱感。
许久之后,身上的温度被冰冷的水汽冲散,少年冷得抖,随手扯了一条毛巾,敷衍地擦了擦。
推门而出,目光扫过撅着屁股趴在沙上呼呼大睡的小团子。
冷淡的眉眼染上一层温情。
江屿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起床了。”
“唔。”小孩儿没有起床气,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哥哥的视线,立马变得开心起来。
小手搂住少年窄细的腰,乱得翘起的卷毛看起来傻得可爱。
孩子正是爱撒娇的年纪,软乎乎道:“哥哥,你回来了。”
“饿了么?”江屿问。
江言摸摸肚子,“不饿。”
江屿下午出门后,小王上门做客,给他带了一些零食还有水果。
小孩儿嘴馋,吃了两包薯片,到现在还有些撑得慌。
吃多了积食,江屿给他冲了一杯温牛奶,自己去厨房随便煮了几根面条敷衍了事。
晚上睡觉前,他拿出抑制剂,脱了衣服背对镜子,往腺体旁边扎了一针。
手法娴熟,动作爽快。
仿佛做了无数遍,已然对痛感免疫。
镜子里的少年眉宇微蹙,清瘦的肩胛骨没有一丝赘肉,肤如凝脂,白得晃眼。
两个腰窝恰到好处地漂亮。
打完针,他随手将针剂扔进垃圾桶,然后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捞起被子蒙住脸。
枕头底下的手机嗡嗡震动,是陆靳臣给他来的晚安。
少年唇角微微扬起,粉红色的指尖摁着语音条,回了一句:“晚安。”
-
同一时间。
男人靠在床头,将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听了几十遍。
越听越精神,越听越上头。
浑身血液都亢奋起来。
深夜里的少年声音低低哑哑,混着说不清的笑意,如同带了一把小钩子,勾得人心尖痒。
男人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走进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
一个小时后,他赤着上半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