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按照丁思明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那位老师的工作场所。
这是一栋商业办公大楼的27层,从外观看这栋大楼跟其它的办公楼并无二致,深灰色的玻璃墙体一样的被阳光照耀着,至上而下闪着通体的光彩,也挺像由冰凉的玻璃做成的巨型机械手办。
但当进入到“一心疗愈工作室”的场域,像是把所有的商业气息全部隔绝了去。
一出电梯口,向左没走几步就能看到挂着“一心疗愈工作室”字样的招牌。
门口摆着各种绿植盆栽,错落有致的平铺有五六米,组成了一个个高高低低的灌木丛。里面有些植物在生机盎然的怒放着,有些则是叶子发黄蔫巴,有些则是呈枯木死亡状,植物呈现的各色生命形态把这里营造成了小型的原始森林。
光是这个布景,就让人感觉到像是在城市里触摸到了田园,所以我挺想进去一探个究竟。
我们踏入了室内,迎面便是前台,台面上也装饰有一些小盆栽和鲜切花。
前台小姐见着我们,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她介绍自己是一心老师的助理。
我本想跟那位叫做一心老师的人当面谈谈,直截了当地了解他在丁思明事件里扮演的角色。
却听到隔壁挂着“会客厅”牌子的屋子里,一阵哭泣声直传入耳边。
只听那个声音边哭着边说道:“真的太感谢一心老师了,上次参加了他的线下疗愈课,让我跟我妈诉说了我心中的亏欠。我妈当年病重,我因为工作关系没有赶回家见到她最后一面。这些年来,一直被噩梦缠绕。多亏了一心老师。。。。。。”。
前台小姐起身走过去敲了敲门,进去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里面的门被打开了,一位三十来岁的女人往外探了探脑袋,后见着了离得不远的我和老崔。
眉头随即皱了起来,似又有些懊恼,很快关上了门,不一会儿她带着另一位女人出了来。
另一位女人大概就是那名哭泣者了,只见她眼圈红红的,身上衣着深沉,脸上的神情能让人感觉出在其中纵横着很多的情绪。
而她身边的女人,则是刚才出来的女人。身上宽松的中式麻布衣服,头发全部用一个发簪拢起,显得超脱又精神。
两人随后进了另一间屋子,上面写着“疗愈室一”,大概是这个屋子专门做过隔音处理,里面再谈些什么,外面的我们完全无法听得清了。
前台小姐向我们介绍那位是一心老师的弟子——清荷老师。
“两位,你们是慕名过来体验一心老师的课吗?”我们还沉浸着刚才的一幕,耳边响起了那位前台小姐温柔的声音。
我鬼使神差之下,第一反应是改变原先的计划,去看看这位一心老师是何方神圣。于是便点了点头。
“看你们样子,是父女吧。正好明天晚上7点半一心老师安排了一场分开课,你们可以现场看看,每个人交50元体验费就可以了”。说着她拿出了一本登记表,问起我们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父女,我们不是,只是同事”。我赶紧摆摆手,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也顺手交了两个人的钱。
等我出了门,才想起来老崔,他为啥今天又是不吱声了。
却见他在上车后,又是愣在那里,我想着他呆会是不是又要唠叨一通。
我意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老崔神色中一阵隐忍。我想着活跃活跃气氛,便笑着说:“刚才那位前台说咱们是父女俩,你是不是真有个女儿呀”。
他不说话,却是露出了一脸的笑容,似陷入了回忆的海洋里。
“那嫂子了?怎么很少听你提起她呀?什么时候带她们一起来吃顿饭”。我顺势又笑嘻嘻的说。
“小郝,我们回去吧”。他收起笑容,没有就我的话回应,便一踩油门出发了。
见他这反应,我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有关他家人的只言片语,都是他的逆鳞。
于是我在心里也默默的对自己说:以后别再打听老崔家人的事,以及他过去的事了。
接下来,老崔一整个人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见他这个样子,我心里还宁愿他就像上午那样对我唠叨一番了。至少能有些生气,而不是像现在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我心里也跟着不大好受。
于是我便想着下班了,约他一起吃个饭,表达表达关心,让他的心情能开怀一些。
“小郝,年轻人别乱花钱,还是多存一些钱吧。我之前听你讲过,想在这里定居下来”。他抬起头,又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他的这副口气,给我一种老父亲上身的错觉,我有些哑然。
然后又一阵疑惑满满的出了他办公室,再次思考着他这段时间的奇怪。
回到办公室,旁边小刘的位置空荡荡的,据说下周才会从其它大队调来人接手小刘的工作。
于是我在情绪里又打了一个转,等从情绪里出来开始上网查一些信息。
当我在网上打出一心老师的词条时,一下子蹦出了不少的帖子。
有说这位一心老师解开了自己很多年的心结,让自己心理能量提高了许多;也有的表达对一心老师感激不尽,对方简直是他的再生父母。
也有几条留言,说一心老师老搞一些玄玄乎乎的事情,自从参加了他的体验课回来,总是做噩梦。或是说自家孩子上过他的课后,有产生幻觉,病情更严重了。甚至还有人留言上了他的课,想跳楼。
看着这些个感受各异的帖子,我对明晚的事情也越来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