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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我們學校姓喬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你知道他家哪個企業的倒還好,只靠姓氏那簡直是大海撈針。」陳夢先帶他們去了咖啡廳,現在這會沒人,春歸將自己的來意告訴給她。
作為發小,陳夢向來仗義,可作為姐姐,她還是忍不住提醒一句:「這種事肯定不是第一次有了,但作為第一個打破它的人,你要想好後果,趁現在還能回頭。」
又是後果,又是回頭。
春歸將面前的水一飲而盡,又塞了幾個冰塊入口,狠狠嚼碎。
他說:「等我一會,我打個電話。」
比起跟狐朋狗友成天混跡puB,春歸心煩意亂的時候更喜歡抽菸,一根接著一根,嚴重的時候一天四五包是常有的事。
其實活成他這樣,按理說早就應該實現人生幸福,沒什麼煩惱了才對。
可他回看前半生,就是覺得沒意思。
春歸菸癮犯了,他搓了搓手指,摸摸嘴巴,模擬了個抽菸的姿勢。
其實他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但就是想在這時候聽聽那人的聲音,聽他喚自己的名字。
鈴聲只響了一秒,接著就沒聲了。
起初春歸以為電話被人掛斷,疑惑地舉到眼前看,才發現電話處於接聽的狀態,他又連忙拿到耳邊。
「春歸?」溫潤的男聲響起。
僅僅一瞬間,春歸的心就自然而然地沉靜下來。
他和沈雪遲說了晚自習請假的事,只不過解釋得含糊,對方也故意沒問,所以男人看到春歸打來的電話時,稍感意外。
不過根據習慣,他大概能猜到對方打電話過來的原因。
果不其然,春歸說:「沈雪遲,如果我在做一個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事情,怎麼辦?」
沈雪遲垂著眸,小心翼翼地收好用鉛筆畫下的人像,夾進書中,他說:「如果這件事成功了,那樣的結果是你所期待的嗎?」
「是。」
「那麼,它就是好的。」
春歸捏緊了手機,啞聲道:「如果我失敗了呢?」
「春歸。」沈雪遲嘆了口氣,就像他曾經很多次將春歸重帶到陽光下那樣,他聲音低沉,輕輕地說了句什麼。
不是「你還有我」,也不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它甚至算不上一句富有浪漫意義的話。
可春歸卻不想抽菸了。
他說:「沈雪遲,我想吃冰淇淋。」
沈雪遲笑了,毫不留情地拒絕他:「等到夏天,現在吃了要胃疼的。」
後果、回頭。
這種話他不是第一次聽,勸他的人也不止一個。
這一世,上一世,不停地有人勸著他,勸他放棄,勸他不要那麼犟,勸他做人要學會低頭彎腰,勸他做事不要做得太絕。
有人笑他傻,有人嗤他瘋。
他一意孤行地行走在荒蕪里,可突然有一天,有個人出現了,那人說:「我們順路,要不要一起走?」
作者有話說:
最後一段特指兩人嘿嘿,大家有什麼建議歡迎留言,作者會虛心接受,努力改進!
第11章
再次回到咖啡廳,甚至不用春歸說話,光看他的眼神,兩個發小的心中便落下了答案,這個結果在他們意料之中,相反如果少年放棄了,他們還會質疑這個人不是春歸。
「行了,那就說正事吧。」陳夢將自己的長髮束起,率先打破沉默。
水澤學院的校服都是西裝式,男生西裝西褲,女生西裝百褶裙,統一佩戴攜有校徽刺繡的領帶和小皮鞋,據說設計圖稿的是國際級的設計師,光這一套校服的採購價都要三萬八。陳夢穿的不是裙子,而是符合她腰線,量身打造的西裝褲。
鹿可燃總覺得這女生的行動力和領導能力像極了他某個朋友,儘管那人是男生,他還是忍不住往那人身上聯想,可自從他小時候不敲門貿然闖進那位好友的房間,反被扇了一巴掌後,對方就再也沒理過他了。
鹿可燃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我這個月剛評選上學生會副主席,手裡有點職權,可以幫你們大範圍搜集一下誰要參加三華杯,我們學校知道這個比賽的人不多,找起來相對容易。」
「另外就是喬姓的人,我所知道的有兩個。喬野,盛陽集團董事長的小兒子,家裡寵得很,畢業後就飛去美國,基本可以排除,另外一個就是喬俊,暴發戶出身,不過他和那群富貴子弟的關係不錯,勉強充當他們的背景板,他爸也是靠喬野這條線一躍擠進上流圏,為了讓兒子上大學還能討到喬野的好,他極有可能湊gpa病急亂投醫。」
「畢竟真正涉及國際獎項的,肯定不允許這些渾水摸魚的人存在。」陳夢說完,眉頭都不帶皺地把美式一飲而盡,接著豪氣地抹了把嘴巴,道:「剛好格鬥社的人正在打比賽,我帶你們去看看喬俊。」
鹿可燃一言難盡地看著陳夢說:「你們學校還有這種社團?都是少爺公主的,打出個好歹來豈不是商業戰?」
「自己不爭氣,怪得著別人?」陳夢嗤笑道。
鹿可燃:「……」
他默默和陳夢拉開了距離,跑到後面用手肘懟了懟春歸,和他偷偷交換眼神,小聲道:「你這位朋友還挺別致的……有沒有對象?」
春歸蹙眉看著他,眼裡寫著幾個大字:你在說什麼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