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南领命去尚药局查明煎药之人,不多时便带来一名宫女,“现已查明,尚药局的人说当时是这位宫女为夫人熬的药。”
“抬起头来!”宇文凌彻呵斥道。
宫女胆怯地抬起头瞥了一眼宇文凌彻,目光躲闪,复又垂首,萧婉月与赵含玉看清那宫女的面容后皆有些错愕。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殿的?胆敢在卫昭仪的药里下附子粉!”宇文凌彻怒道。
“奴婢名唤李含芙,在猗兰殿伺候,奴婢确实冤枉,未曾在药中下什么附子粉。”含芙满脸的无辜。
“你不在猗兰殿,跑去尚药局做什么?”赵含玉怒骂道。
简墨问冷哼一声,挑眉道:“做什么?恐怕没有人会比妹妹更清楚,她跑去尚药局做什么?”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我指使她去尚药局下附子粉的吗”赵含玉微露恐慌之色。
“这可是妹妹你亲口说的!我可没有说这种话!”简墨问眉心一挑,逐字逐句说道。
赵含玉有些不知所措,她将怨哀的目光投向宇文凌彻,娇声道:“陛下可要为妾身做主!”
“没人说是你指使的!等朕查明缘由,自然就知道了!李宫女,朕问你,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在尚药局?”宇文凌彻道。
含芙眼噙泪花,哀婉说道:“只因当时卫昭仪生育,伺候的人都赶去合欢殿,奴婢原想着也去合欢殿,路过尚药局,里头一位太医突然叫住了奴婢,让奴婢煎药!其它的,奴婢一概不知!”
“好个一概不知啊,陛下,妾身瞧着,这蹄子嘴硬,想来一时半会是不会招的,不如先押至暴室,让暴室丞好好审一审,只怕她才会吐得利索些!”简墨问厉声道。
宇文凌彻默然半晌,许久方道:“好吧,就依简昭仪之言,押去暴室,交与暴室丞,务必查明事情真相!”宇文凌彻满脸怒气。
“陛下……”萧婉月正欲说时,宇文凌彻怒道:“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投毒!”赵含玉此刻坐立不安,“陛下……”
“什么都不要说了,事情未查清之前,你也难逃干系,她毕竟是你宫里的人!”赵含玉被宇文凌彻的这句话吓得再不敢多言。
“陛下,奴婢是冤枉的,冤枉啊……陛下……”含芙大喊着被侍卫拖出殿外。
暴室一片漆黑,含芙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她抬头看着周围,不见一丝光明,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永远也爬不出去。她呆呆地坐在一堆干草上,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心中异常害怕。四周弥漫着一种非常难闻的潮湿腐朽气味,偶尔还有老鼠出没。她的心中只挂念着父母,已经多日未见,不知母亲的身子是否还康健。
含芙正想着,门“哐啷”一声被推开,进来四位老嬷嬷,个个都如凶神恶煞,仿佛要吃掉含芙,她们一进屋便揪起含芙往外面推。
“你们做什么?要带我去哪儿?”含芙挣扎着,她如同扑火的飞蛾,一切都只是无用的挣扎,只不过是对生存的渴望而已。
“做什么?你不用着急,到时你自然就明白了!”嬷嬷们冷笑道,在这里她们一手遮天,如同地狱里头的阎王,一切都是她们说了算。
她们把含芙带至审问室,里面的崔掌事已在等候,见含芙被带来,大声呵斥:“我是暴室丞派来审查卫昭仪被谋害一事的崔掌事,兹事体大,不得不察,你若是识相的话,就自己招吧,以免受皮肉之苦,快说!是谁指使你害死卫昭仪的?”
“没有人指使,也不是我下的药,我是冤枉的,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含芙可怜地乞求着。
“出去?这个地方自古以来都是有进无出的,你在宫里这么久了,自然是知道的!再说,我倒是想放你出去,那也得先问问她们手上的鞭子,看想不想让你出去!”崔掌事发出一阵冷笑,笑得异常冰冷吓人。
“不用多废话!先上鞭刑!看她还嘴硬!”崔掌事厉声道。
几个嬷嬷立即把含芙用铁锁绑在一个木架子上,两位嬷嬷转身各拿起鞭子,狠狠地开始抽打。须臾,含芙的衣服已被打烂,原本白***嫩的皮肤上血迹斑斑,疼痛瞬间蔓延全身,她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不多一会便晕死过去。
“这么不禁打,先拖下去吧!”崔掌事无奈道。话音刚落,进来一名宫女回禀:?“崔掌事,简昭仪问话来了!”崔掌事会意,慌忙出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