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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1页）

素莺是傅阑辞的通房丫头。

不是妻，也不是妾，顶多算个高级点的奴婢。

傅阑辞娶妻的第三个月，素莺赎回了自己的卖身契。

从此两人天高地远，她再也不用为傅阑辞流半滴泪。

……

腊月初四，镇远侯府。

素莺一下跪在新任世子妃齐婉兮的面前。

她的声音轻而坚定：“世子妃，奴婢想自赎自身，从此永远离开侯府，请世子妃成全。”

齐婉兮很是疑惑的问。

“素莺，你伺候了世子爷十二年，是他身边唯一的通房丫头。等明年开春，我还打算让世子爷将你抬为妾室，就算这样你也要走？”

素莺将身子压得更低：“是，请世子妃成全。”

齐婉兮掩唇叹息，叫人找出素莺的卖身契递给她。

素莺双手捧过，一眼看见了泛黄的卖身契上最醒目的一句话：十两白银，人银两清。

素莺怔然片刻，将其收好，就又对着齐婉兮磕了个头：“傅世子妃。”

齐婉兮见此，叹息一声：“素莺，留到除夕过完再走吧，至少和世子爷再一起过个年。”

素莺一顿。

她本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她想：离除夕只剩不到一个月，晚一点又何妨呢？

最终，素莺行了个礼道：“是，多傅世子妃。”

告退后，素莺走出正房。

寒风呼啸，雪压枝垂。

素莺看着这满目的白色，忽然想起，这是自己在京城过的第十二个冬天了。

而她遇到傅阑辞，便是在第一个冬天。

那个冬天，一场大雪断了素家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