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官降半级,罚他一年的俸禄,板子二十,再日日跪于佛堂抄佛经卷,如何?”
李明达面上仍带着浅浅的笑容。
这处罚实在不重,甚至对比起林怀远的行径都有些轻了。
台下林怀远呼吸一缓,都松了口气。
朔文帝轻“哼”了一声:“你护着这小子做什么?”
“儿臣哪里敢,不过是看华盈不舍得和离,便也不忍心还她个残废驸马罢了。”
朔文帝花白的眉头皱在一起,看着李华盈:
“皎儿还不想和离?”
李华盈扫了眼台下侧耳而听的林怀远,眼波微动:
“此事一事须有恒久耐心,皎儿愿意慢慢来。”
林怀远面色微微一动,喉咙滚动了下。
朔文帝无奈:“行了,朕是管不了你,你自个过得高兴就好。”
李华盈小女儿作态地乖巧笑着,手指随意把玩着桌面上的一串叮叮当当的玉铃铛。
自然是需要恒久耐心的。
这才只是第一步,怎么能如此轻易地结果了呢?
钝刀子割肉才最疼。
让他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待后悔时已无退路只能纵身跃下。
岂不妙哉。
李华盈嘴角笑意深了深。
台下林怀远已经被侍卫带出去行刑。
只是在出去前,他一双眼睛目不旁视地望着高台上浅笑的李华盈。
“父皇,时候已经不早了,不若让华盈到东宫同颂仪一块歇下?”
李明达躬身道,朔文帝轻捋胡子点头。
“颂仪你好好宽慰皎儿,皎儿明早要来同朕用过早膳才能出宫归家。”
几人行礼应声,规矩退下。
养心殿里霎那间便空旷安静起来。
朔文帝低垂的眼皮微微一动。
看着长案上满满当当的小玩意,又笑了声。
“这些东西明日皎儿出宫时,全都给她带上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