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知道自己在这里会给鹿缈带来压力,因此把鹿缈松到前台就走了。
鹿缈坐在台上,深吐了一口气,为了不影响挥,她清空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专注凝神,跟着节奏敲打架子鼓。
等鹿缈结束演出,已经到九点半了,傅夫人依旧在等她。
怕傅夫人看不惯她这身打扮,特地问许矜借了个外套,把自己露背露胳膊的小肚兜遮住,裹紧自己,跟着保镖出了酒吧。
傅夫人坐在车上看书,车里的阅读灯,柔柔地洒落在她清雅柔美的脸上,散出一种知性女性的光辉。
鹿缈站在外面都看呆了,是傅夫人现了她,抬起头来,朝她微微一笑,“演出结束了?”
鹿缈这才怔醒,抿了抿唇,“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没事,上来吧。”傅夫人放下书,把座位上的毛毯拿开。
鹿缈犹豫了下,扶着门弯腰上车。
沈律恰巧在酒吧门口停车,这一幕正好被他撞见。
“嗯?那不是陆衍家的小丫头吗?她这是上了谁的车?”
沈律眯起眼,看见了轿车里的贵妇人,难以置信地惊道,“傅夫人?!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跟小丫头碰到一起?”
傅夫人来酒吧抓鹿缈,沈律有种不妙的预感,免得出什么事,他赶紧掏出手机,给傅时樾通风报信。
傅时樾吃了药昏睡过去,突然被电话吵醒,有点头疼,看见手机就想扔。
扔地上的那一刻,又放回耳边,捏着眉心道,“什么事?”
“五哥五哥,你妈来找小丫头了!”
“你在说哪国语言?”傅时樾有点听不懂他叽里咕噜在说什么,皱着眉沉声道。
“我在说国语啊!五哥,你妈把鹿缈带走了!”
傅时樾一顿,坐了起来,“你确定?”
“我亲眼看见鹿缈从酒吧出来,保镖把她带上了傅夫人的车!不然我这么火急火燎的打电话给你?”
这话听到傅时樾耳朵里又是另一层意思。
他妈大晚上去酒把抓鹿缈了??她抓鹿缈干什么?
傅时樾从来没这么慌过,电话都没挂,把手机扔在床上,下床去穿衣服了。
沈律一个劲在那边“喂喂喂”,就听见乒铃乓啷的声音,生怕傅时樾想不开,拿刀冲过去救人。
事实上,傅时樾的确是去救人了。
……
鹿缈尴尬地坐在傅夫人的车里。
车子开得平稳,车内气氛太安静了,人在安静的环境下,就容易胡思乱想。
她不由回想起,她把傅夫人拉黑,还骂她是历史文物……
鹿缈捂着烫红的脸,怪自己喝多了就忍不住嘴,这下好了,祸从口出。
“鹿小姐很紧张吗?”傅夫人看她坐的拘谨,脑门上有一层薄薄的汗。
“嗯,第一次见家长,是会有点。”
傅夫人笑了笑,安抚道,“别紧张。”
怎么能不紧张。
鹿缈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正式跟她道个歉,“夫人,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她尴尬地揉着额角,“我喝多了……我不知道您是十月的母亲。”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傅夫人淡淡一笑,“我怎么会跟你一个小女生计较。”
鹿缈见傅夫人不计较,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傅夫人看着窗外,似乎也回想了下当时,转过头来,宽容地看着她笑,“我就喜欢霸道点的女孩子。”
鹿缈一怔,耳朵也慢慢红了起来。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到了傅夫人家,是个清雅别致的庭院,院子里种满了花草,鹿缈都认不出名字。
看起来应该挺名贵的。
“跟我来。”
鹿缈收回目光,跟在傅夫人身后,踩着青石板进了主屋。
难以想象,傅家第一国民夫人,住的不是豪华的别墅,竟然是木屋和琉璃瓦,有种民国时期江南小筑的风格,当然,很符合她典雅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