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從天道那裡看見了什麼吧。
蘇鶴如此想道,張三已然成為bug一樣的存在了,尋常方法還真是不好對付。
他暗自憂思時眉間被沈梨初用指尖抵住,低沉嗓音緩緩道:「不要不開心,蘇鶴師兄。」
蘇鶴回過神來沖他笑了笑:「沒事……咳咳!」
他難以自制的彎腰咳嗽出聲,心臟跟著抽疼,在沈梨初寶石般瑰麗的紅眸中狀似輕鬆地搖搖頭:「我沒事……」
誰知沈梨初早有預料,抓著他偷摸藏在身後的手,揪著手帕幫他將手裡的猩紅血跡擦淨。
蘇鶴通體冰涼,有那麼一瞬間甚至被沈梨初掌心的溫度燙到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沈梨初認真的看著他幫他整理鬢邊散亂的長髮:「沒關係,蘇鶴師兄,我就在這兒,一直都在。」
蘇鶴心尖再次隱隱作痛,疼的他一時半會兒發不出聲音來。
他下意識抓著沈梨初的衣袖,攥得死死的,直到胸前這口氣終於喘勻,他直起腰看著沈梨初張開雙臂:「相公背我吧,我走不動了。」
沈梨初嘴角忍不住上揚,彎腰將他背起,蘇鶴趴在他背上看清他紅通通的耳朵,心裡也是有些可惜的。
沒掀蓋頭沒鬧洞房,甚至連交杯酒都沒喝,這算哪門子成親。
但蘇鶴還是開心,和沈梨初一起就是開心。
「再叫一聲。」沈梨初背著他穩穩前進,聲音里有止不住的喜悅。
蘇鶴咬著他的耳朵輕聲道:「相公,我愛你。」
身下的人忽然頓住,在蘇鶴疑惑的目光中又繼續前行,他聽見沈梨初說:「留著下次在床上這樣說吧,蘇鶴師兄。」
蘇鶴哭笑不得,還下次,有沒有命活著從這裡出去都是個問題。
老淫棍沈梨初。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蘇鶴昏昏欲睡時終於聽到有人談話的聲音,窸窸窣窣聽不真切。
「打不開啊……」
「按這裡試試呢?」
聲音越來越近,蘇鶴揉著眼睛清醒了幾分,只見兩個陌生男子正湊在一扇石門前摸索著,嘴裡念念有詞。
看見沈梨初靠近嚇了一跳,下意識警惕又看清他背上的蘇鶴,臉色紙一樣白,渾身都是乾涸的血跡斑斑,與死人無異。
二人驚叫著抱作一團縮在角落裡:「無意冒犯!惡靈退散!啊啊啊……」
有病啊!蘇鶴無語。
沈梨初只站在原地,眼神冰冷,不發一言,周身氣勢凌人,二人極其識相,瞬間就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