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秋说的这番话也是罗星河从被困的暗洞里听来的。
说话之人似乎不知赌坊的真正主人实则并非杨谆。但也不妨碍其对闫虎的疑惑猜测。
“哦?”闫虎轻轻转动手中的茶盏。“杜大人又是如何看待?”
“你不是杨谆的人。”杜言秋断定。
这是罗星河与阿赫从杨谆那里确定的消息。
“你也并非邱大山的人。”杜言秋又道。
因为镖局插手如意云的事是假的,所以镖局主动借闫虎脱身的事也根本不存在。
“大主人”又拿孙世明试探闫虎,说明闫虎也不是他们的人。
可以确定,闫虎的行为,自成一路。
早就想过他是个特殊的存在。
可这特殊究竟因何而生?
杜言秋端详着闫虎那张看似平静的脸,“你虽非邱大山的人,但你又可帮邱大山解决难题。只要你承认,是你与个别镖师勾结偷盗镖局宝物,夺财害命,此如意非彼如意,是杨雄误会而已,便算是替邱大山解释清了。”
闫虎听着心下微跳。
他杀人留下双刀破绽,将疑凶指向自己,就是特意给邱大山留了后手。却被杜言秋看得明白?
“当然,想要你亲口承认做解释,邱大山必须给够你好处。本官好奇,他能给到你什么好处,令你不惜担如此重罪?”
“哈哈哈,杜大人想多了!”
闫虎大笑一声,捏起茶盏,一饮而尽。
杜言秋亲自拿起茶壶,为闫虎的那只空茶盏填满茶水,继续自顾说道,“邱大山能给出的最大好处,就是他借镖局在汀州的掌控。这个好处,他可不会轻易让出。”
闫虎垂眸看着面前的满茶。
杜言秋放好茶壶,“不如我来给你指点个好处。”
“杜大人给我好处?”闫虎似笑非笑地瞅着面前的年轻男子。
杜言秋将闫虎还给他的纸块又递过去,“你把这个送给楚南山。”
闫虎一愣,眸底不觉染了层暗色,“杜大人这是想给一鸣山庄通风报信?”
姜落落感觉到闫虎的身上散出隐隐的杀意。
此人因杜言秋的举动而不悦?
杜言秋将纸块放在闫虎面前,“之前你将那竹管卦签交给楚南山,可没有丝毫犹豫。”
闫虎想到杜言秋那时便在盯着他,“二者不同。”
“有何不同?卦签与伍文轩有关,牵连邓知县的死。这匿名信中的内容也与谋害邓知县的罪魁祸有关。”杜言秋道,“闫教头能送其一,又有何不能送其二?”
闫虎结合杜言秋之前的话,似乎有些明白,“你想借我传信,再去试探楚南山?”
杜言秋呷了口茶,“上回楚南山亲手将你送去的卦签交还给我,后来又主动封闭签盒,表现不错。”
“你竟怀疑一鸣书院的老山长?”
“我只是想与本地这位名声响当当的人物过过手。”
杜言秋不信,胡应和之辈怎会允许一个真正心怀百姓苍生,容不下不公不平的学子之在上杭树威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