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榆一听,急了,哗啦一声站起身,梗着脖子反驳道。
白家虽不算多显赫,但往上数十代,都是清贵人家,断不能被人指着鼻子如此侮辱。
见他被自己激出几分脾气和血性来,岑云川这才满意道:“那便去,给孤做出几分样子瞧瞧!!”
“可是我哥……”白榆红着眼犹豫道。
他是白又卿的软肋。
白又卿又何尝不是他的软肋。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个的性命吧。”岑云川道,“你哥既是为孤干活,他的性命自有孤保着。”
第四十八章
夜里。
韩上恩用声东击西之计,将白榆送走后,守卫见岑云川还安分呆在殿中,也未起疑。
韩上恩却忧心忡忡道:“这二公子向来都是个不靠谱的……此事托付于他怕难办……”
“哼。”岑云川却坐在原位,冷冷道:“指着他办事,黄花菜都凉了,他若是真能见了岑顾的面,一切照实说,便能保命。”
韩上恩琢磨了片刻,恍然悟出了几分岑云川的意思来,想来下午山门前挡人再加上外面风言风语,以及白榆到时的佐证,岑顾不难判断出,陛下已被殿下控制于菩提山中。
到时他定然无法再安坐于京中,自会有所动作,只要对方有了动作,他们也更容易安上些平日里安不上的罪名。
殿下这是准备要逼反勉王啊!
韩上恩道:“刚刚咱们的人送来消息,说孙科受勉王指使,向陛下揭殿下,说殿下往军中私运兵器和人马,恐有谋逆之举,所以陛下才会下令让殿下先避此处。”
岑云川沉默未语。
韩上恩道:“军中诸将已经知道殿下被困之事,特地托人传话,但凭殿下调遣。”
岑云川却异常冷静道:“让他们全都安分守己呆着,不可聚众,不可生事。”
韩上恩有些不解。
岑云川道:“军中本就有了流言,现在又逢主将背叛,正是人心不安之时,岑顾此前定安插了人在右率卫中,若是此刻被人挑起事端,这谋逆的帽子,孤不戴也带戴了。”
“岑顾谋算的,正是此步。”
“他想借陛下之手,将孤困住,好在军中生事。”
“今夜军中恐有哗变。”岑云川叹道,“孤只有想办法求见父亲,或有转机。”
一群人干瞪着眼,坐了半夜,终于等来了门外看守之人的这句话。
“太子殿下,陛下同意了您的觐见请求。”
韩上恩激动之色,溢于言表,皇帝传召并非小事,即使身为囚徒,礼数也不可失,于是他连忙起身帮岑云川理了理衣服,整好冠冕后,目送太子独自一人朝外走去。
其实走在路上,岑云川就已经开始有些紧张了。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山火海一样。
可他又不能不去。
侍从一路将他引至后山,在他还犹豫不决的时候,已经贴心的帮他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传出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