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胆收拾了包袱,带着邓氏一家笑呵呵的告别了杨家村的乡亲。
“儿子非要接我去城主府住,我说那城里有什么好住的,哪有咱们乡下好?”
“可我这儿子啊,从小脾气倔,非要我们过去!”
“说要效仿新帝尊孝道,你们谁家孩子不孝顺了,来找我,我让彘儿狠狠教训他,嘿嘿。”
杨大胆和邓氏上马车前,还不忘炫耀一番。
马车缓缓的出了杨家村的村口。
“什么啊!要不是侯爷要大婚,媒官说需父母家人在场,这个杨大胆哪有资格进城主府。哦,不对,现在叫侯府了,嘿嘿嘿。”
有知道内情的人,不仅撇着嘴说道。
“我就说嘛,当时还记得咱们侯爷还小,被他赶出家门,不给吃不给穿,就坐在那边的河边看着水发呆,多么可怜的孩子啊。”
“还有,他还往死里打孩子,侯爷是受不了了才逃出村子,去了军营,可真是福大命大活着回来了。”
“不仅活着回来了,还一步一步的成了咱们鹰城之主。”
“这么狠心的爹,要我看啊,就该跟他断绝关系!”村子里一个年轻人愤然道。
“话不能这么说,总归还有生恩,如今圣上又提倡以孝治天下。”杨佑安放学回来,悠悠的开口说道。
在这个节骨眼上,身为鹰城侯的杨鸷,若是传出不孝的传闻,对他可是大大的不利。
鹰城侯大婚,便是鹰城最大的喜事,几乎整个城的街道都挂了
红色的纱帐,喜气洋洋。
“娶新娘子了,娶新娘子咯!”
街上的孩童,跑街串巷的喊着。
明雅意坐在轿子,被一路从山庄抬进城,这一路走了很长时间。
她又困又累,眼睛瞄了瞄,左右也无人看见,她缓缓的歪倒,蜷缩在狭小的轿子里,打了个瞌睡。
为啥新娘子非得坐轿子,不能做马车,分明是马车宽敞躺起更舒服点。
不过,你还别说,这轿子虽然狭窄,但是一颠一颠的,还真好入睡。
杨鸷穿着大红新郎服,坐在高头大马上,器宇轩昂的,脸上的那些凶煞气,也被脸上的憨笑给化解了。
到了侯府,杨鸷翻身下马,大步上前迎接轿子里的新娘子。
众人屏息,虽然知道明雅意的美貌,但不敢想象今儿穿着嫁衣的她,又是如何的美貌。
尤其是关红瑜,在一边抹着泪,打从昨天晚上开始,这心里就有一种似是嫁女儿的说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
好在她是随“女”出嫁,以后也住在城主府,要不她都不这么抹泪,她要嚎啕大哭。
杨鸷打开轿帘子,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新娘子没有含羞带怯的看着他。而跟只懒猫似的是蜷缩着睡得正香。
很无奈,他不知道别人家成亲他不知道啥样子,但他觉得自己这个应该是最特别的。
他伸出手,跟捧着一盆菜似的,把明雅意给捧了出来。
“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一众兄弟们起哄。
人家都是新
娘子从轿子里走出来,他们老大这是等不及了,直接将人给抱出来啊。
明雅意在杨鸷伸手抱她的时候,已经醒了,此时听到外面的叫喊,只能装作羞涩,往杨鸷怀里靠了靠。
“老实点,盖头要掉了。”杨鸷小声提醒。
明雅意一紧张:“你快帮我理一理啊。”
这新娘子的红盖头,还没送入洞房呢,就掉了,她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只听头顶上一声低笑,明雅意感觉这男人换单手抱,另外一只胳膊揽着她,修长的两根手指夹着她的盖头,扯了一下。
“好了。”他淡定的话响在她的耳边,给了她安定的力量。
只不过,粗糙指腹上的温度还停留在她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