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元礼满脸堆笑,看起来十分谄媚,语气中隐隐透露出期待与兴奋:“怎么样?哥哥觉得好看吗?”
崔赫熏看着他单膝跪地这么正经的姿势打开的盒子里头静静躺着的东西,有些无言以对。
这件事还得从昨天说起——
翟元礼答应了要打耳洞,但之前买的东西全在公寓里,是以他们隔日才得以成行。
一早起来翟元礼要跟他分道,他还以为翟元礼是怕着疼,出去自己做思想工作。
结果在公寓汇合后,他现翟元礼手里拎着个不透光且没有任何信息标识的手提袋子,从外头看四四方方,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
他猜着大概是什么礼物之类,但从没收到过翟元礼正式送的东西,他也不好预估具体是什么。
最后翟元礼神秘兮兮拉着他坐到沙上,还换了个单膝跪地类似求婚的姿势把那盒子从袋中解脱,对着他打开。
感情是个鞋盒。
但鞋盒里的东西,显然并不正经。
也不是不正经,但它不是很应该出现在这种情况下。
鞋盒里静静躺着一双大块头高跟鞋,因为尺码过大,看起来美观稍逊。
鞋子款式简约到多余的装饰一律没有,皮面光洁,纤尘不染,甚至还带着点反光。
他只知道这个算裸色系,看起来像杏色又像粉色,其余高大上的颜色款式信息,他输出不出来。
“小礼,我是答应过你试试,但今天的目的好像不是这个。”
他想了个借口推脱,毕竟让他来穿,他必须得提前做心理建设,而且得顺手多捞点好处。
这是同翟元礼学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心理建设的时间看来是不容许多少了,那好处一定要到手。
因为他也有很多想让翟元礼试试看的东西来着。
翟元礼也知道这种“不合理要求”施行起来难度会有所增加,是以并不强求,只笑盈盈道:“一早知道哥哥会这么说,所以——”
翟元礼将鞋拎出来放到崔赫熏脚边,一左一右,跟门神似的将他围在中间,接着把下头垫着的手提袋子抓出来,从里面掏出一堆红色布条子。
“怎么样?”翟元礼对着崔赫熏抖了抖那些布条组合成的奇怪装束,笑得十分……
淫荡。
翟元礼蛊惑道:“哥哥若是穿,我也穿。”
崔赫熏一眼就认出翟元礼手里头的东西来。
无它,因为这是他那暗间里头的小藏品,不知道翟元礼是趁哪会子功夫悄悄转移出来的。
之前觉得翟元礼皮肤白,所以他很喜欢能衬得翟元礼更白的这种暗红色,买的很多得趣儿小物件,基本都是这个色系。
这种爱好开始并不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但随着时间推移,东西越搞越多,就像成了奇怪的囤积癖。
而且但凡看着和翟元礼相称的,他都想收藏起来。
至于用得上用不上,买的时候根本没有多余心思考虑。
只不过后来因为胡芸提供的“成功方案灵感”导致的错误方向问题,导致他一度十分怀疑红色就算不搭配上绿色,那是否也真的能算好看。
但翟元礼都这么说了,而且翟元礼一冲他这么笑,他就完全不知道“拒绝”两个字有多少笔画,该怎么去写。
他用行动表示对这个交易的赞成,当即伸手松了鞋带,袜子都没脱,就将脚往鞋里头填。
翟元礼见他突然这么“上道”,不由得开怀大笑,满面奸计得逞的意味之中带着容光焕之感,还有股子奇怪的贱贱气息。
翟元礼伸出手来捞他脚腕子,揶揄道:“哥哥怎得如此心焦?”
“我刚才试过这鞋,尺码刚好,但前提是不能穿袜子,而且我看现在的女士们也没有穿高跟鞋还穿袜子的。”
翟元礼手指一勾,他感觉到指腹薄茧轻轻划过他脚踝,顺着往下去,袜子便被带跑,落到了地毯上去。
他下意识停下动作,就见翟元礼一气呵成,为他脱袜穿鞋,末了还隔着鞋面敲了敲他的脚趾,赞道:“刚刚好。”
他轻叹一声,心中皆是无奈。
但这属于“公平交易”,他自然得抓紧落实自己的好处:“该轮到小礼了。”
他侧弯腰,沉下身子伸胳膊去够茶几上的遥控器,将阳台窗帘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