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乡长是吧,你好你好。”刚推开门,坐在靠门口沙上聊天的谢顶中年人,就站了起来,满脸堆着肥嘟嘟的笑,两只肉呼呼的大手,将文汉亭修长的一双手包裹在里面,另外的两个人也站起身,脸上堆着笑。
“你们好,你们好,三位陆总,”文汉亭也被三人的热情感染到了,六个多小时乘车的疲劳,也眼前被三个人的热络一扫而空。
这三个是兄弟三,年纪都在五十上下,老大陆建国身宽体胖,虽才五十二岁,已经谢顶,四十六岁开始到现在,一直担任汉源县唯一的城中村,高潮村的支部书记。老二陆建学四十九岁,除了比他哥年轻一点,没有明显的谢顶外,就像是他哥的一个复制品。陆建国担任村支书后,就从他哥手中接过高潮建筑公司,跟老三一同打理。老三陆建文,今年四十五岁,一身西装革履,显得文质彬彬的,这个时候,也只是面带微笑,很少说话,殷勤的干着添茶递水的活。
“文乡长今年有四十吧?”陆建学从一条软中华里取出一包递给文汉亭,又从桌子上已经撕开的烟盒里弹出烟来,递到他面前:“文乡长先抽支烟,这包你装上,抽的时候方便。”
“马上也就四十了,”文汉亭点上烟,讪讪一笑。
“大哥,柴常委和柳部长他们到了,我和二哥去接一下,”正闲扯着,老三陆建文看一眼振动的手机,站起身,对陆建国说了一声,又冲文汉亭轻点一下,就和老二陆建学出了门。
“文乡长,老家是文家山的?”钭倚在沙扶手上的陆建国,房门关上后,便笑问道。
文汉亭:“是的,陆支书也知道文家山。”
陆建国笑:“全汉源那个沟沟坎坎我不知道?对了,你把文自俊叫啥呢?”
文汉亭诧异:“是我爸,陆支书,你?”
“怪不得,怪不得,我今天看见你,就觉得有些眼熟,”陆建国坐起身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你四五岁的时候我到你家里去吃过饭呢。快三十年没见过面了,你爸现在咋样啊?”
“什么咋样啊,老陆,你们在聊什么呢?”文汉亭刚要回答,门一开,一个身材修长,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边往餐桌上走,一边看着正从沙上站起身的两人问了一句,随又看向屋子里的人:“来来来,都坐过来,就这些人,咱们开始。”
“文乡长,屋子里的人你该都认识吧?”杯子里添上酒后,柴俊伩端起杯子,却看向了文汉亭。
“认识认识,”文汉亭忙不迭环视众人,点头。
柴俊伩接着说道:“柳部长,我知道你对文乡长有提携之恩,可是你不知道,文乡长的爸文自俊,更是我和陆支书的指路人,没有文汉亭他爸当年关键时候的指点,我们还不知道现在混成咋样呢?老陆,你认不认可?”
“认可认可,”陆建国看向文汉亭,眼底是满满真诚的笑:“还是老文当年给我鼓劲,让我承包下建筑公司,又将他们公社的乡企仓库给我们建筑公司,我这,我这……”
“来来来,咱们先喝一杯,”柴俊伩见陆建国这个样子,抿光杯子里的酒,接着说:“今天这个饭局,你老陆买个单不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