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我娘捡来的!她说有次她去后花园散心,玫瑰花丛里把我捡来的。”
马真真也兴高采烈拍着手。
“对呀对呀,前两天我问我娘我是从哪儿来的,我娘也说是她捡来的。”
马真真说到这儿,突然有些支支吾吾。
赵萱连忙追问。
“你娘是从哪儿把你捡来的?”
“是……是……”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小伙伴们也跟着起哄,马真真这才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厨房的垃圾堆里!”
大家先是一脸惊讶,紧接着都笑了起来。
杨子兰笑得最大声,他骄傲地仰着头。
“你娘也太随便了,还是我娘有本事,我娘是在我家书房的书架后面捡到我的!”
又有一个小伙伴大笑着。
“我是我娘从床底下捡来的!”
另一个说:“我是从洗澡盆里,可我为什么就从没在洗澡盆里捡到过别的小孩!”
赵萱忽然一拍脑袋,兴奋地盯着大家看。
“我明白了!原来我们都是捡来的!怪不得我们大家这么有缘,都在宫学里上学!”
小伙伴们再次欢快地笑起来。
赵萱拉起顾章华的手,顾章华拉起马真真的手,他们手拉手围成一圈,手舞足蹈。
赶来上课的吏部尚书杨留名还没进门,就听到课堂里孩子们的笑闹声。
他的右脸本就有一道疤痕,神情严肃起来整张脸看起来就有些凶狠,他暗自嘟囔一句。
“这帮熊孩子,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们。”
杨留名说着一脚踏进课堂。
这时他听见赵萱唱起了歌,声音清脆而稚嫩,令杨留名恍惚了一下。
只听赵萱唱着: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以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杨留名沉浸在赵萱的歌声里。
他耳畔响起这首曲谱的下半阙,却是一位浑厚的男性老者的歌声,苍劲有力又饱含着超然豁达之情: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他的脑海里随着歌声浮现出一幅画面:
一个躺在沙漠里又渴又饿等死的少年,眼中突然涌动出对生的渴望,他挣扎着起身,朝着歌声的方向望去……
杨留名站在门口恍惚之际,赵萱已经看到杨留名。
她急忙朝大家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门口。
小伙伴们立刻轻手轻脚,快速飞奔到各自座位后坐好。
赵萱看到顾章华又坐在自己身边,不禁撇撇嘴,低声说出三个字。
“跟屁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