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甩不掉,因为廉价,所以从不被珍惜。
因为缺爱,我沉溺在周延川为我编织的谎言中,甘之如饴。
就算发现他的不忠诚,我第一时间担心的也是他会不会离开我。
而不是及时抽身离开。
极度敏。感,缺乏安全感,渴望被重视,渴望被包容。
以至于,周延川随便施舍的爱,都可以让我忽略掉他所有的不好。
甚至想着,只要他愿意继续骗下去,我就不会离开。
或许这一切早就注定好了。
原生家庭的不幸福,注定让我难以从别人那里获得幸福。
那天晚上,直到屋内的争吵声停止,所有人睡下了,巷子外的水沟里传出蛙叫声。
我才缓慢起身,如行尸走肉般拖着我的行李箱走出那条小巷。
那条,困了我二十多年,甚至可能会困住我一辈子的小巷。
辗转几番,我拖着我的小行李箱住进了城郊的一处农房,旧是旧了点。
但胜在租金便宜,周遭环境安静,日常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
租给我房子的阿叔是这样信誓旦旦跟我保证的。
他还说,「像你们这种搞艺术的,租在我这里是最好的,环境优美,日常可以出去采风。
」
我讶异于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职业。
他脸上充满无奈,「想当年,叔跟你一样,也是搞艺术的。
」
「整天背着个画板到处采风,当年在这里定居,也是看中了这里的风景。
」
「还有你那一大箱子画画的工具,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
」
大叔指了指墙角处大剌剌敞开的行李箱。
我也跟着回头看了眼。
确实如他所说,还挺显眼的。
从周延川那搬出来,我带的行李并不多,画画的工具就占了一大半。
我问大叔,现在是否还在继续画画。
他摇了摇头,无奈道:「人总要生活的呀。
」
「我老婆说我没那天赋,搞艺术填不饱肚子。
」
「要是一个人生活还行,主要是怕她跟着我受委屈了。
」
提到妻子,大叔兴致明显高了不少,像打开了话匣子,叨叨个不停。
我才知道,对一个人的爱是可以从言语间溢出的。
爱情的背面也不一定是谎言和欺骗。
而是是平淡,是细水长流,是携手与之共度余生的坚定。
大叔不会甜言蜜语,但他对妻子的爱,却是最真实,最淳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