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了?”
虞渺用滴着水的鞋子,踹在了赵载宁的大腿上。他大腿很粗,很结实,她这么一踹,跟踹块石头似的。
赵载宁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腕,不让她收回去,然后将她贴在腿上的裙摆往下扯了扯。
“湿了,容易风寒。”他声音有些哑。
“我们还有关系吗?”虞渺反问。
赵载宁又不说话了,明明从前话多得很,现在跟个可怜巴巴的小媳妇,闭着嘴,不肯开口。
“说吧,你在奚国查出什么了?”
虞渺冷冷盯着他,见赵载宁还是跪在那,不肯开口,她火气都快把衣服烤干了,一怒之下,她又踹了一脚赵载宁。
虞渺拖着湿漉漉的衣服,扭头朝住所院子而去。
赵载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在驱使着他,跟上去,跟上去,错过这次,就没有下次了。
是的,虞渺给了他一次机会。
他闷声跟在虞渺身后进了院子,敏清看见两人进来时,下巴都险些惊掉了。见虞渺浑身湿淋淋的,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往后退了回去,又往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回去,感觉现在不是关心的时候。
最终还是选择等两人进去,把门给关好,出了院子。
屋子里亮着油灯。
虞渺径直去了厕屋的浴室,走到浴室屏风后,脱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踩着石阶走进了浴池中。
宽大的白玉池子里,池底是一朵瓷砖拼成的荷花,四周还有莲蓬撒着热水。
她舒缓地叹了口气,靠着浴池壁,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一只略显粗糙的手掌,抚上了她圆润白皙的肩,一点点舀水淋在她背上,带着讨好意味。
虞渺避开他的手掌,回头看着单膝跪在浴池边上的男人,他眼中,难得显现出慌乱的神情。
两两对视,他又不说话,虞渺气闷,一只手压着池边,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红色的手掌印在他洁白侧脸上浮现,他微侧着头,脸上不是被打后的气愤,而是满脸不敢直视虞渺的羞耻意味。
一滴血滴在了白玉池边,鲜红惹眼。
“呵……赵载宁,你是色鬼转世吗?”
虞渺冷瞪着他,往水里沉了沉。
赵载宁用束袖抹去了鼻子下的血迹,耳朵也红了起来。
不是他不正经,他和虞渺的问题非常严肃,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
心爱的人在波光粼粼的浴池里,挥手打他耳光,他还能注意什么?注意那粉嫩的荷花尖,在蜻蜓立上时的颤颤巍巍?
白的是莲子簌簌下,粉的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赵载宁不想自己在虞渺眼中,彻底变成卑劣的人,只好侧着脸,躲开她的目光,低声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真是没有底线。”
虞渺抱着双臂,不远不近地看着他。
让她随意扇耳光,赤身裸体给她下跪,床事上更是毫无底线地讨好她,这就是权势滔天,冷漠暴戾的一品伏波大将军赵载宁吗?
她险些都以为自己打他骂他,只会让他爽,而不会让他反思。
“为了女人,你连仇恨都能放弃吗?”
虞渺的冷嘲热讽,在这一刻才引出赵载宁的道德心。
赵载宁转动乌黑的眼睛,和她对视,“我是人,我也有私欲。”
虞渺就是他的私欲。
国家大事,儿女情长,到底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