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站在门口中没有进来的女子。
“她叫桑竹,是个好人。我们接下来可能要在这边待一阵子了,她说想教我一种蛊术。”
知音颔,说道:“待在这也未尝不可,苗疆向来是男子的极乐园,也是墓园。他们这边能找到你的踪迹,也未必敢踏往此处。”
时蕴将她扶了起来,拍去了她身上的尘土。
“所以现在能跟我回去了吗?”桑竹漫不经心问。
知音当下警惕看向她:“她还要跟你回去?”
桑竹觉得她的反应颇有些好玩,说道:“她是我看上的人,当然得跟我回去,我看你对苗疆颇有了解,难道不知道蛊术不传外人吗?”
知音看向时蕴,哼笑:“你还真是走哪都能勾搭人。”
时蕴道:“我也没做什么啊。”
“行了,别磨蹭了,走吧。我肯教你,又不求你跟我成亲,你就偷着乐吧。但该说的我还是要说哈,你们俩人在此住下,一天的吃住是二百文。”
时蕴道:“这没问题,我们身上还有些钱。”
钱这种东西他倒是没缺过,之前前去过几个地方,走到哪都有搜刮民膏的奸商污吏,随便打劫两家,自己都能拿个盆满钵满,多余的钱便重新还回到那些被骗了钱财的人家。
知音:“你是不是傻?她这明显是在诓你。”
桑竹:“她都没说什么,你急着跳脚做什么?你是她什么人。”
知音冷声道:“我是她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桑竹也冷笑:“你们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我想问还不能问了?”
时蕴被两人夹在中间,颇为难做人,偏偏这两个她都招惹不了,一个善医,一个善蛊。
“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天好像看起来要下雨了。”
桑竹道:“我倒是有一把伞,就是怕遮不下三个人呢,时蕴,你要和谁一起遮雨?”
知音哂笑:“好啊,我倒也想知道,你要跟谁遮雨?”
时蕴才没那么傻,这摆明说什么都得罪人。
“你俩遮好了,我就喜欢淋雨。”
知音和桑竹对视了一眼,都冷哼了一声,可见二人性子颇有些不对付。
这一待便是三个月,长时间没有去外面打家劫舍(劫富济贫),时蕴再多的钱也有些捉襟见肘了,便在桑竹在鬼市开的蛊虫店当起了掌柜的。
里面还有知音开的医摊,如此,倒也不怕不能户口。
时蕴换做了女装,还入乡随俗的穿着苗疆服饰,一开始并不习惯身上叮铃作响,逐渐也就习惯了。
今天没什么人,似乎都去参加苗疆的祭祀了,这种角色向来是不欢迎外乡人参加的,两人就没去,兀自守着空店。
时蕴手里把玩着一条竹叶青,朝着知音走来,说道:“桑竹教了我孕蛊,我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我想着,日后我也见不得你承受怀孕之苦,想给你种下孕蛊,你觉得如何?”
知音抬眸,看了眼对她吐着蛇信子的青蛇,说道:“真的不能拿它入药吗?”
青蛇立马将脑袋缩回了时蕴袖子中,只探出眼睛看她。
时蕴讪笑:“不可以,这是桑竹的蛇,你要是扒了它的皮,她能扒了我的皮。”
知音啧了一声,说道:“说那么多,你不就是想拿我练手吗?种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我也不想生。”
时蕴见她答应,不禁松了口气,说道:“我是说真的,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可见不得你受这苦。
你只管找,要是那男人敢对你不好,我就把你杀了他,咱再找下一个。”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叮铃声,桑竹站在门里,说道:“在这说什么悄悄话呢?走今天又没什么人,关门,出去玩。”
时蕴诧异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参加祭祀吗?”
“每年都要祭祀,又没什么新意,我是待不住了,还不如出去走走。带你们去一睹苗疆圣女的芳颜,去不去?”
时蕴道:“去去去!”
知音起身收拾东西,翻了个白眼:“你什么热闹也要去,还嫌招惹的人不够多吗?”
时蕴拉着她朝门口跑去,和桑竹汇合,“你难道就不好奇吗?走啦,每天干活也挺累的,出去放松放松。”
三人身影被斜阳拉长,映在了波光粼粼的湖岸中。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