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覺要是真落到了這群愚人眾手上恐怕就可以直接去投胎了。
但是不管她怎麼掙扎,一個小孩子的力氣對身體壯碩的雷錘來說還不如撓痒痒。
眼見離火光越來越近了,她突然張口狠狠地咬在了雷錘抓住她的手上。
用上了幾乎十分的力氣在利齒的加持下終於讓雷錘發出一陣哀嚎。
時無月幾乎是被甩了出去。
掙脫了束縛,即使身上被摔得生疼,她還是不敢有半點耽擱,慌忙往外跑。
雷錘和原本在火堆邊取暖的冰胖、火銃立刻抄起傢伙去追。
雖然在度上不占優勢,但勝在體型小巧,時無月艱難地避開了雷錘一次又一次揮來的重錘。
似乎是因為揮動武器耗費了不少力氣,雷錘的動作慢了些,但緊跟著火銃就追了上來。
時無月玩命地跑著,幾乎顧不上腳下。
因此在被一段枯枝絆倒的時候她人還是懵的,只能本能地抱住自己的腦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順著眼前的雪坡滾了下去。
和愚人眾的距離由此拉開。
雷錘看著她漸遠的身影憤憤地啐了一口。
冰胖茫然地看著他:「還追嗎?」
雷錘瞪了他一眼:「當然要追!你沒看出來她就是從二席手上逃走的實驗品嗎?」
冰胖是真沒看出來,看他們都追過去了只能喘著粗氣跟上。
另一邊的時無月注意到身邊的景色發生了變化,雪景逐漸被綠被取代,她似乎已經跑出了龍脊雪山的範圍,只是不知道是來到了蒙德還是璃月。
她在心裡祈禱最好是璃月,畢竟在璃月,即使是晚上也有人守護。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龍脊雪山離望舒客棧很近,說不定她還能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魈呢?
她苦中作樂地想著。
只是很快她脆弱的身體狀況就不允許她再分心了。
每一次呼吸時似乎都有肺里的血腥氣被帶上來,再加上剛剛雷錘的似乎踹傷了她內臟的一腳,她的步伐越來越沉重,眼前也出現了不妙的黑斑。
千萬別暈過去啊……
只是這種事情並不是祈禱就有用的。
她跑得越來越慢,甚至幾乎已經聽到了身後雷錘越來越清晰的喘氣聲。
直到——破空聲響起。
愚人眾的慘叫劃破了夜空。
身後是刀槍沒入血肉的聲音,鼻間是越來越濃郁的血腥氣。
是誰來了?
是來救她的人還是另一夥壞人?
時無月不敢賭。
她沒有停下,依舊是奮力向前跑著。
可眼前的黑色幾乎已經將她的視野全部遮住,她看不見,也漸漸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