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斗社社长盖,人称“托塔天王盖”,尽管他和人解释过无数次,他的姓是多音字,念“葛”。
靳文蕾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也探身向前,慌忙问道:“学姐,没事吧?”
苗龙韵爽快地大笑两声,无视了想来搀扶她的几双手,她麻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靳文蕾竖了个大拇指。
“打得好!很久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奇怪又实用的路数了!”苗龙韵丝毫没有战败后的沮丧,反而兴奋不已,“你愿意来我们格斗社,是我们的福气!”
不光是格斗社的福气,格斗社也都服气了。
和苗龙韵交战过的都看得出来,刚才的一番打斗,苗龙韵并没有刻意让着新人。她的拳头虎虎生风,步法势大力沉。
而那新来的女生好像也没有特别强的力量,只是每一次出手,都仿佛闪电般迅猛。更可贵的是,她不光反应快,更难能可贵的是,在逆境中做出最佳选择的能力。
“好!”
周围人都看呆了,靳文蕾面露愧色,好像打倒了自己很不给面子一样,苗龙韵带头鼓掌。
靳文蕾回忆昨天下午的遭遇,高松然听得津津有味。
听起来,靳文蕾走的是灵活敏捷路线,这倒更加符合她的天赋“阿狸”了。
拳王穆罕默德·阿里有句名言,“像蝴蝶一样飞舞,蜜蜂一样蜇人”。
他本人的战斗风格,也是注重步法游走,擅长闪避,消耗对手力量和心气的同时,抓住对手的漏洞,一击制胜。
高松然笑着鼓励靳文蕾:“加油,潘梦影想从体育生转艺术生,说不定你还能反过来,从艺术生转体育呢!”
靳文蕾噗嗤一笑,低头不语。
她是舞蹈特长生,特长水平足以获得三中的降分录取,却不够考上艺术高中。
三中的特长生也有舞蹈招生名额,但无论是从训练强度,还是招生优惠机会,都比不上专业的艺术高中——顶多作为降分考大学的捷径。想走艺术团路线的,没考上艺术高中,机会就少了很多。
靳文蕾不爱学习,喜欢运动,以“在春晚表演独舞”作为人生目标。中考艺术高中失利,让她认识到自己的舞蹈天赋有限,如果能成为独树一帜的格斗大拿,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上春晚?
听见高松然和靳文蕾在聊社团课的经历,顾凯兴凑了过来。
“你这是要成为女战神的节奏啊!”顾凯兴打趣靳文蕾。
作为1o班同学的开心果,他和所有人都自来熟。选社团时,顾凯兴不出所料,选了相声小品社。
高松然见他主动凑上来,问道:“顾凯兴,相声社第一节课,感觉怎么样?”
顾凯兴拉下脸来,不太高兴:“我还以为相声社成员都是和我一样想学相声的呢。没想到,混日子的最多,都没什么人真愿意去学表演的。”
社团课以培养学生兴趣为主,没有统一的考核指标,只要成员出勤率不低得离谱,指导老师一般都会给过。
这也导致许多社团充满了混子,比如顾凯兴所在的相声社。
顾凯兴对高松然诉苦:“高老师,你是不知道啊。听说以前相声社的指导老师都是咱学校里的语文老师客串,今年特地请来了一个大咖,是个好牛叉的人物!”
“……好厉害的人物!”意识到自己在班主任面前说了句不太文明的话,顾凯兴连忙改口。
“张敏钧老师两次上过春晚备选节目,可惜都在最后一轮被刷掉了。他练的童子功,如今已经六十多了,依然活跃在全国各地的晚会表演现场!”介绍起老艺术家的生平,顾凯兴眉飞色舞,“而且,社团课一开场,他还没介绍自己的时候,就给我们来了个著名唱段!”
“这不挺好吗?”高松然问道。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大艺术家的名号,但顾凯兴却对他了若指掌,显然,顾凯兴对相声行当的了解并非浅尝辄止。
“好是好啊,一段唱完,满堂喝彩。张老师不愧是资深相声演员,开场就王炸。说起来,我一开始找错了教室,迟到了两分钟才找到正确的教室。”
不知道顾凯兴为什么话锋一转,突然说起找教室,高松然继续耐心听下去。
“相声社团报名的这么多人,指导老师还是张敏钧老师,我寻思着,完了,要坐地上了。结果怎么着?前排居然空了一堆座位!我还以为大家都不好意思离相声大拿太近呢。反正我这人脸皮厚,大喇喇地就坐到前面去了。”
顾凯兴说起正事,也跟抖包袱一样。
“之后,他讲起了相声基本功,绘声绘色,理论配实例,既有干货又有趣。结果呢,大教室里的同学们,有的在睡觉,有的在闲聊。最绝的是坐我身后那姐们儿,仗着我个子高、肩膀宽,拿我庞大的身躯给她打掩护,在那儿写作业呢。快下课的时候,都没几个人在听课了。张老师应该也现了这情况,又抛了个梗出来讽刺他们,逗死我了,班里却死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