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
瞧仔细了!
瞅分明了!
人还是原先的人。
貌却不是原本的貌。
伤口如斜月,自左边眉梢,至右边嘴角。裂开着,虽无血,却触目惊心。
是谁害媚紫成了这副模样?
懂了!
是姓李的!
窦宝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他蹦起来,问媚紫,是不是李白将她的容颜毁坏成这副模样?
媚紫不语,仅是颔。
这便是了。
媚紫说:“我本想凭着血引符,逃到罗刹鬼域,避开那姓李。却仍是躲不过,被他一剑劈在面上,成了这副模样。”
说着,悲伤饮泣。
“王八蛋!”窦宝怒急,“十足的王八蛋!”
“骂他有什么用。”媚紫劝他道:“他是斩妖人,而我是妖,我与他是死对头。他杀我是他的本分,我躲他是我的本能,我不怪他,只是怕他。这一回逃过他的斩妖剑,下一回便不知道还能不能逃得过……”
“我绝不叫他再伤害你!”
媚紫欣慰地笑,模样好丑,一个坏了容颜的女人,跟厉鬼有何区别。
“你有这份心,我便高兴了。我躲在这里,不敢出去,一来怕再遇到那人,二来我也无颜见人,一个女人最重要的,除了贞操,就只有这张脸了……”
“有法子!”窦宝急得跺脚,“一定有法子的!一定有法子的!……”
媚紫沉默不语,半晌,才道:“法子倒是有的,只是——”
欲言又止,定是为难。
“交给我!”窦宝拍打胸膛,有担当道:“刀山火海,虎穴龙潭,只要能治好你的脸,我死也不怕!”
“真的么?”语出感动,伴有激动。
“我不是君子,但我说出的话,却也是五马难追的。”
“不是驷马难追么?”
“我偏要多一匹马!五马好驷马。”
“那就是五马分尸了。”媚紫调笑道。
这当儿还有心思说笑,这丫头的调皮本色未变,变得仅是容颜。
“好妹子,你说吧。有什么法子能救你?”
急急催问,自肺腑。
“要帮我恢复原本样貌,必须要用一件宝器。”
“什么宝器?在谁手里?”
“此宝唤作归元镜。据听说,乃是上古时候,女娲娘娘补天之时,所遗落在人间的一块可映射人颜的玉石打磨的。本来那是仙界的物什,也不晓得怎么着就落在了民间,再后来便又不知道如何落在了这混沌迷离之境当中。经由此宝照过之后,碎裂毁坏之物皆可回归原貌,故得名归元镜。”
“竟有这等好宝贝。”窦宝大喜道:“是不是眼瞎之人也可复明?”
媚紫颔,“自是可以的。”
窦宝更是喜悦,“这么说,我倘能拿到归元镜,不但可以治好你的脸,还能治好姥姥的眼。太好了,真真儿太好了……”
“还没拿到,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