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秋微微的眯著眼睛,將嘴裡的東西咽下去之後應道:「是的。」
「這些條件沒什麼問題,租金加押金是兩千是嗎?我給你轉過去了。」盛清道,「等會吃完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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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突然地響起,打斷了盛清的話,她拿起手機瞥了一眼,有些煩躁的擰眉,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
盛清站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儘管她沒有開免提,但譚秋還是聽到了電話那頭那個吼叫的撕心裂肺的男音。
出什麼事了嗎?譚秋的心跟著那「咔噠」一下的關門聲,也微微懸起一點來。
盛清進到房間以後,語氣徹底變得嚴肅:「要我跟你說多少遍?不要再纏著我了!自重點,再來騷擾我的話就警察局見!」丟下這惡狠狠的一句,盛清疲憊的癱倒在小床上,毫不猶豫的摁下掛斷,絲毫不理會聽筒那邊的人說的什麼「身敗名裂」「同歸於盡」一類的話。
她本來是想要邀請譚秋吃過飯一起下樓散步消消食的,但是被這麼一鬧,盛清一點興致也沒有了。
她不想讓譚秋看見自己頹唐的樣子。
還是睡覺吧。
盛清用被子蒙住頭,就那麼睡了過去。
一直到譚秋吃完飯將桌子收拾好,盛清都沒有再出來。譚秋拿起手機,點開了盛清的消息,租金加押金一共是兩千元,盛清給她轉了兩萬。
譚秋將錢退回去,附加一條消息:【領導,你沒事吧。】
十分鐘。
半小時。
四十分鐘。
對面遲遲沒有回覆。
在不知第多少次拿起手機時,譚秋終於察覺自己發出的消息乍一讀像是質問而不是關心,便站起身,走到盛清門口,輕輕地敲了兩下門:「領導,你睡了嗎?」
無人回應。
猜想著盛清可能是睡著了,譚秋轉過身想要離開。
咔噠---
房門開了。
盛著黑色的睡裙,修長白皙的小腿裸露在外面,光著腳走在木地板上,譚秋轉身,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領導?」
沒有人應聲。
盛清仍舊是往前走,在走到譚秋面前時仍然沒有停下來,而是直直的一頭撞在了她身上,冷香撲了滿懷。
感受著女性特有的身體曲線,譚秋一瞬間僵在了原地。
第三章
盛清的額頭頂著譚秋的肩膀,呼出的氣息溫熱,輕慢均勻,譚秋的血液似乎發生了質變,像是粘稠滾燙的岩漿一般,緋色從耳垂迅攀援至臉頰,她就像一塊堅硬的木板,任憑盛清倚靠作為。
盛清對外界並無察覺,小小的偏了一下頭,弄亂了海藻般的髦發,頭頂被揉起一個小揪。這時的盛清,收斂了白日裡慣常的獠牙,像一隻卸下防備的小貓,讓人忍不住想要拍拍她。一聲夢囈讓譚秋抬起的手再次僵在半空,盛清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什麼,譚秋俯下身子,湊近她去聽夢話。
盛清感受到她的動作,動了一下,譚秋剛巧湊到她的唇側,她只感覺一個冰涼柔軟的事物擦過了她的耳垂。那一瞬間的觸感如一道強勁的電流,她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盛清兩隻纖瘦的胳膊便從身後將她環抱住了。
那股好聞的冷香味中,還夾雜著些中藥材的味道。譚秋有一個先天不足的妹妹,身上也有這種中藥材的味道。因為出生的時候先天不足,常年靠中藥調養,經年累月的泡在藥罐里,便沾惹了那一身藥味。
「別走。」盛清突然出聲,打斷了譚秋的思緒。
她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扯住盛清的胳膊,嘗試著溝通:「領導,我帶你回房間好不好?」
盛清好像是聽懂了,兩隻胳膊垂了下來。譚秋往前走了幾步,盛清卻沒有動,再和她講話,也沒有任何反應了。
譚秋捏了捏衣腳,猶豫了片刻,一隻手攬住盛清的腰,一隻手從她的腿彎下穿過,抄起,譚秋經常健身,很輕鬆的便將盛清收進懷裡,盛清比她看上去更輕,抱在懷裡硌的譚秋肋骨疼,將盛清放到她的床上之後,她很快便將自己縮成了一個小團,譚秋在大學時輔修心理學,知道盛清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那股中藥材的味道讓譚秋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她借著昏沉的夜色看了一眼盛清,鬼使神差般的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臉頰,盛清淺淺的「嗯」了一聲,借勢捉住了譚秋的手。
羊脂玉似的手,溫溫的,不松不緊的攥著她,將自己的額心抵在她的虎口處,譚秋等到盛清呼吸再度平穩之後才又試著一點點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但是沒用。
只要她一動,盛清就會立刻受驚一樣的蹙起眉毛,或許她是在做噩夢,將譚秋的手當成了唯一一塊救命的浮板。
譚秋耳根軟,平時別人央她辦點什麼事,都不用怎麼求,只展現一下自己的痛苦便能夠激發出她的保護心理,譚秋自己也知道這種心態太容易被人拿捏,改了已經有七八成了。可是看到盛清,那七八成忽的一下降到了零。
都怪盛清有和她妹妹相似的病症,都怪盛清長得實在太好看了。
譚秋另一隻手伸長,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盛清床前。一直到盛清徹底睡熟,才輕輕地抽出手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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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譚秋差點睡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