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呢。”
风袂为公主拉拉肩头滑落的披风,有些无奈,“公主,萧大人只是去城里见故人,皇城内重兵把守,想必不会出事的。”
然而安舒冷却还是坐在原处,连眼睫都一动不动。
突然离开的人……
叫萧岭的这个男生,总叫她想到故人。
安舒冷等了一整夜,知道天光大亮。
风袂这次是端着早饭进来,看到安舒冷依旧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她眉头皱了皱。
上前将眉眼耷拉的人扶起半截。
安舒冷觉得自己嗓子干干的,头还有点疼。
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来,不知为何她觉得是自己等的人回来了。
昏昏沉沉的喊道:
“萧岭……”
风袂皱着眉伸手抚上安舒冷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她抱着安舒冷把她抱到床上,这要离开去叫医士,袖摆突然被人紧紧捉住。
风袂回头去看,只见安舒冷轻轻皱着眉,脸上是小孩子委屈的表情,她声音轻轻地,想必花费了很多气力。
“萧岭……萧岭……”
风袂无奈地蹲下,握住安舒冷的手,手指将她脸上散乱的头抚开。
“公主,萧大人还没有回来呢,您听我说,你烧了,现在需要让医士来看看……您松开手,让臣出去交个医士回来,好不好?很快的,臣叫完医士就回来了。”
好说歹说,终于让病重的公主松开了手。
风袂推门出去。
安舒冷却在睡梦中恍然察觉到什么。
“——你不会回来了,对不对。”
一室寂静。
无人回答。
两天后,风国使臣的队伍进入龙城。
浩浩荡荡的仪仗从街头蔓延到街尾。风国的国旗飘扬在空中,举旗的人却大半都是龙国面孔——此次远交一路颠簸诸多磨难,最后进城的人不足一百。圣上听闻此事深感痛心,下令城中年轻男子均可报名参加风国入城仪式,为他们的仪仗增加气派,短短两日内便招到上千人,最终精挑细选确定下五百余人撑场面。
必经之路上,商铺云集,酒楼却只有一家。
装饰华美的马车内,安舒冷隔着竹帘向外看,细长的眼尾耷拉下来,眉眼间自有一种哀怜之感。
她大概已经确定,萧岭已经离开了。
按理说,一个人的离去总该有些原因,关心的人也总要追问。
就像收到消息后风袂和风策就拉着报信的人问了好些话,报信的人只是个赶夜路的货郎,他只说,看到萧大人进城,随后便不知去向。
他们来回盘问此事。
然而因萧岭未归彻夜未眠,甚至生病的安舒冷却很快接受了这件事。
安舒冷下令不必再查。
在她的生命中,不辞而别的人很多,下落不明的人也不少。
她既不觉得慌张,也没有追问的心情。
她对萧岭离开的原因没有兴趣,她只觉得这次算比较好。至少她知道萧岭的身份,至少她知道,这个人不会永远见不到。
安舒冷用额头抵在竹帘上,脑袋随着马车颠簸的弧度摇晃。
这几日睡眠不足,她很有些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