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跟什么?
季延将信将疑,抱着宝宝坐在旁边的单人沙上,小狗又扒拉季延的裤腿,也想上沙。
裴砚初俯了身,将小狗拎在季延身边的位置上,小狗探头探脑,确保岁岁好好的,坐了回去,乖乖蹲守。
季延笑道:“不是,你们真让元宝带岁岁啊?”
闻祈道:“元宝平时寸步不离守着岁岁,要是岁岁哭了,它比谁都着急。而且元宝鼻子灵,要是岁岁拉了臭臭,能立刻通知我们。”
噗的一声,岁岁吐了奶沫沫,沾湿了下巴。
小狗嗷嗷两声,立刻跳了下来,去桌上叼了宝宝用的棉柔纸巾,送去给裴砚初。
裴砚初淡定地接了过来,打开封口盖子,抽了一张纸,给岁岁擦弄脏的嘴角。
季延目瞪口呆看了全程:“你们这狗也太聪明了吧?”
外面传来敲门声,酒店经理问:“裴先生,您要求的布置重新装饰过了,要过目一下吗?”
裴砚初脸上的笑意微敛,眉眼俊美,气度凌然,颔了,又转过头,对闻祈道:“小祈,我去看一眼,很快就回来。”
闻祈点头:“好。”
岁岁在季延的怀里手脚扑腾起来,咿咿呀呀的,季延有些招架不住。
闻祈将岁岁抱了回来,手臂轻晃,低声地哄,岁岁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很快安静下来。
季延望着他,突然说了句:“我本来挺不看好你们的。”
闻祈一怔,抬起了头。
季延道:“我从小就和裴砚初认识,你知道他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吗?性格好,朋友多,出手又大方,有家世作为底气,走哪儿都受欢迎。”
“我们两个班有一节体育课是同一个时间段上的,我都会找他一起打篮球,看裴砚初打篮球的人多,送水的人也多,他都拒绝了。但有一次你在篮球场外路过,裴砚初拦住了你,抢走了你的水,幼稚得我都不想说认识他。”
闻祈的眼眸微闪,想起了那段往事。
少年穿着红色篮球服,意气风,仿若从天而降的天神拦住了他的路,额角的薄汗闪光,以“同学之谊”为理由,抢走了他手里的水。
抢水的一瞬间,手指若有似无地碰触,传递而来的体温高得像要把人烫伤。
他轻声道:“是很幼稚。”
“我从裴砚初那儿听到过很多次你的名字,也知道很多和你有关的事。”
“上英语课,老师喜欢让你起来回答问题,因为你音好。你做过两期物理课课代表,和你一起当课代表的那个男生总是躲懒,该在课前去拿练习题的时候,直接消失不见,让你一个人抱很高一摞练习册回来。他抓着我一起在放学后堵了人,威逼利诱,让那个同学记得和你一起拿习题册。”
“我真是服了,你都不知道我站他旁边是什么心情。”
闻祈轻轻地笑起来。
“但也因为你,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裴砚初这么失魂落魄,他拉着我逃课,问我惹你生气了,该怎么办?”
季延的语气变淡:“作为朋友,我不想看到他这样。你算什么,敢让他这么伤心难过?”
“我骗他只要功成名就,变得更好,你就会看到他,拉着他一起申请了国外的学校。”
“事实证明,他回来接手了霈泽,你也没有动过其他念头,反而是裴砚初暗地里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意外知道了你去医院的精神科问诊,坐不住了,怕再晚一点,你想做什么傻事,就彻底来不及了。”
“装失忆的主意是我给他出的,很烂对吧?但他病急乱投医,觉得是个好办法。那款跑车也是我故意送的,想让你知道他在骗你。”
季延深深地望着闻祈:“我本来是想让裴砚初死心,别再追着你不放了,没想到歪打正着,他真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