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们对视一眼,笑得轻蔑。宋庸饮了一杯酒,端着手边一杯酒,走过来,掐着银翠的下巴。
还未将酒灌进去,酒杯就教半空中伸出来的一只手拿走了。
宋庸不耐扭头,发现是姜昙,他冷眼着看姜昙。
姜昙却低眉顺眼:“怎敢劳动少爷,小人来。”
宋庸冷哼一声。
姜昙托起银翠的脑袋,酒杯凑到近前,忽然迅速调转方向,往自己口中倒去。
“姜昙!”
宋庸怒不可遏,揪起姜昙的衣领。
姜昙瘫倒在地,被他揪住衣领半跪着,眼神已然模糊不清了。
“少爷,我错了。”姜昙挣扎着要往地上栽:“姜昙错了。”
听闻人醉酒之后,情绪激动之时,或会潸然泪下。
姜昙今日可算体会到了。
她泪眼朦胧地向宋庸求饶,她知道他有很多手段,从一开始接近他时,她就知道。
宋家原本没有那么大的家业,能做到苏州府第一首富,有一半归功于宋庸那些手段。
她夜夜难以安睡,梦中算是不同的人死去的模样,可她从没见过那些人。
上方,宋庸愣了一瞬,松开手,任由姜昙仰面躺在地上。
许久之后,姜昙睁开眼睛。
看到他低下身在她身边,冷冷地问:“魑魅魍魉的滋味怎么样?”
他掐住她的脖颈:“真是贱骨头,给狗吃的东西,你偏要代人受过!”
……
姜昙猛然睁开眼睛,一身的汗。
一晌贪欢和魑魅魍魉,服下去后,会让使用者浑身发热。清醒之时,满头大汗。
姜昙握了握手,手上有了点力气。
她的风寒好了。
施茂林的朋友,竟是陆庸……
待能下地走动后,姜昙立刻让紫珠去打听名帖的事。
陆秋水那边回话,请姜昙再多等七日。
姜昙一天都等不下去。
她想从陆府出去,想离开扬州府,越快越好。
她写信给施茂林,却没有收到回信,忍不住遣人去施茂林的住处打听消息。
收了钱的门房却告诉她,施茂林的住处门户紧闭,与他同一个武馆的汉子说,施茂林已消失好几日了。
细问之下,仿佛是那日从她这处离开,施茂林就再没回去过。
他究竟去何处了?
姜昙有不好的预感,给了那门房二两银子,让他继续打听。
门房自然答应。
晃月别庄,施茂林眼中布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