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救。
路千里动了动手,引起了床边人的注意。
同尘放下书,凑近他。
“你终于醒了。”
天色已晚,明月高悬。
董小静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水。看见路千里醒了,说:“醒了?那就起来吧。”
路千里闭上眼。
走的很安详。
“。”
董小静气笑了,她放下水,走进了扯路千里的被子。
小路大叫:“不要掀开我的棺材板啊!”
于是两人开始拔河。
同尘呆坐原地。
直到路千里被子被掀开,董小静变戏法似的搜罗出一盒药。她剥出一片,把水拿出来。
“吃。”
路千里表演嘴唇内缩术,抿得比命还紧。
“尘尘,你先出去。”董小静温柔地说。
同尘点点头就要走,被路千里拉住手腕。他眼中尽是祈求。
同尘冷漠挣脱。
他带上门。
房间内一阵乒乒乓乓,鸡飞狗跳,犹如爆发世界大战。
门板发出被撞击的痛响声。
隔着一道门板,求救与哀嚎齐驱。
“尘尘!救我!……咕噜咕噜……”
次日,幼儿园。
路千里走进教室,却发现教室没有多少人。
他一屁股撞到自己位置上,“哼。”
同尘专注看书。
路千里哗啦啦把书包里的书放出来,鼻孔看人。
“哼!”
同尘翻了一页。
“哼!”
旁边大树皱着眉,问:“路千里,你是猪吗?哼哼哼的。”
路千里本来心情就不好,赵大树今早也紧紧蹙眉,两人眼神交缠间,刀光剑影,瞬息便扭打在一起。
两人很有默契,在上课老师来之前,你扯下我一撮头发,我捏青你的手臂,打成平手,草草收官。
路千里回到座位,看了一眼同尘,又小猪哼哼两声。
路千里还在耿耿于怀,同尘还在看书。
书书书!钻进书了好了!
同尘捏着书皮,路千里撅嘴都要撅到他的脸上了。
他放下书,叹了口气:“——你病好了吗?”
路千里眼神一亮,期待地看着同尘,鼓励他继续说。
同尘沉默。
路千里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就这一句啊?”
同尘不说话,与路千里对视。
半响,
算惹,他大人有大量。
路千里抱了抱自己。
老师走进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台下瞬间亮了好多对小灯泡。
“下周——我们班会有野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