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鹊桥使中间,看起来应该是领头的那个十分不屑地笑道:“十六皇子殿下,属下也是奉皇命行事,您不要让属下太难做。”
他不轻不重地堵了回去。
江月摘,或者说是季玦涨红了脸。
他好不容易咬紧牙关下定决心用皇子的身份压人,可现实却告诉他他的身份就是个笑话。
梅文华不由暗暗着急。
不会还得她出手吧。
那头戴面纱的女孩咬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诉道:“求十六皇子殿下为民女做主!求十六皇子殿下为民女做主!”
她哭声凄惨,旁观者不忍听。
梅文华想了想,这十六皇子都这么大岁数了,那大皇子该有多大,这皇帝陛下的年纪又有多大呢?
“何事如此热闹?”
二楼走廊上,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众人不免齐齐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竹色长袍的男人闲庭信步地下楼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公子。
这几个鹊桥使身上嚣张的气焰立刻灭了下去。
他们慌里慌张地后退,给男子让出一条道来。
恭恭敬敬地行礼。
梅文华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切,思索这男人是什么来头,怎么面子比季玦大多了。
不过下一刻,这几个鹊桥使的行动就给出了答案。
“拜见国师!”
梅文华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这国师的面子比皇子都大。
刚刚她和樊若两人一直在恶补这人间聿朝的历史。
当朝皇帝沉迷修仙,似乎和这国师也有一定关系。
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停下了哭诉,转头扑倒在国师的脚下。
“求国师救民女一命!求国师救民女一命!”
梅文华对她由衷地产生了敬意,这是真的想要活命,尊严便不算什么了。
国师仿佛才看见那女孩似的,俯下身子,捏住了她的下巴:“有趣。”
随后他手一松,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手,似乎十分嫌弃似的,道:“这女子我要了。”
那几个鹊桥使脸色一寒。
陛下说过,国师的话得听。
既然国师点名讨要,这个女子今日他们是送不入宫里去了。
既然如此……
那个领头的鹊桥使狠狠地说道:“国师有命,岂敢不从。只是这三人妨碍公务,臣今日势必要把他们带走。”
他对梅文华樊若以及贾茗指了指,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这些话。
他总要把这一口恶气给出了。
好哇,欺软怕硬是吧,梅文华有些生气,不敢惹国师,就来找自己的麻烦。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国师便替她们解了围:“这二位姑娘既然是十六皇子殿下的朋友,何来妨害公务一说。你办的差事不过是陛下的家事,怎么,十六皇子不算皇家人么?”
他声音极慢极轻,可话中内容却把那鹊桥使头头吓得腿软,不敢再提半句捉拿她们的事情。
只是他手底下有个混不吝的,看不懂眼色,梗着脖子指着洛元宝问道:“那那个男的总不是殿下的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