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标本的事,李姨跟他讲,说林景宜在家怄气怄了好些天,甚至躲着人偷偷抹眼泪。
他答应赴宴,实际上是变相地向林景宜低头。
如果她提前说明,这场聚会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撮合他跟那位钟小姐,那么他不管怎样也不会同意。
“你怎么知道?”岑宴秋说道。
钟思恬眼神扫了扫他右手无名指的素戒,摊手道:“戒指喽。这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呀?”
“这个款式好别致哦……是宝格丽的旧款?”她看岑宴秋表情没什么变化,又猜,“tiffany?卡地亚?尚美巴黎?”
其实岑宴秋也不知道狄琛上哪买的戒指。
当时他正发高烧,一睁眼,这枚素环就套在指间了。
岑宴秋一一否认,最后高深莫测地说:“私人订制。”
坐在教室记笔记的狄琛大概也想不到,自己七十五块拿下的戒指在岑宴秋口中,身价大涨千倍不止。
钟思恬恍然大悟地长长“哦”了一声,“所以,你周末有事,指的是和女朋友约会?”
她这话正中岑宴秋下怀。
仔细想想,在一起的这些年,那些情侣应该做的事,他和狄琛都没有做过。
“也不是不行。”他说。
狄琛上着课,手机频繁弹出岑宴秋的对话框,一个接一个,催命似的。
他开了静音模式,但仍然被冯康察觉到手机在震动。
“岑宴秋的消息,你不回吗?”冯康心惊胆战地替他感到担心。
“等会儿。”
这门课的授课老师比较严格,根据学长学姐描述,期末不划重点不给模拟题,每年几乎有一半的学生不及格。
他标记一处老师着重讲解的内容,拿起手机回复道:“有事吗?”
:[这就是你对男朋友说话的态度。]
冯康观察着狄琛的表情变化,了然道:“看吧,是不是生气了?”
“嗯。”狄琛反应平平。
几乎称得上“没反应”。
他今天满课,在不同的教室从早坐到晚,那处磨得肿了,现在都不舒服地胀痛着。
昨天狄琛百般求饶,岑宴秋却装作没听见一般,他都没跟岑宴秋生气呢!
冯康拍下他在书上写的笔记,头头是道地分析:“哄对象这事儿我最在行了!在恋爱中,不回消息是重罪,轻则冷战不,重则分道扬镳。但一般情况下,有一招特好使。”
狄琛虚心请教:“老师您请说。”
“撒娇呗!”
冯康:“不论男的女的,都吃这套。”
狄琛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冯康转着笔,说:“加点语气词。举个例子,‘不要生人家的气了啦‘’今天请你吃饭好嘛‘’哥哥你消气没呀‘。”
“……”
实战的时候到了,冯康抖了抖眉毛:“试试,包管用的。”
狄琛手指停在键盘前,做心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