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之庭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就算忽略掉他的脸,魏韵雪单单往那一站就别有风味,怪不得把邢梓轩迷得敢和自己正面硬刚。
柔柔弱弱的,又十足耀眼,让人恨不得把全天下顶好的东西都献给他。
“二爷,对不起,让您受累了,都怪我。”邢之庭还没开口,魏韵雪就呜呜咽咽地挤出了一滴泪。
“不然还是把我送回去吧。”魏韵雪边哭边偷偷观察邢之庭的神色。
邢之庭半晌不吭声,魏韵雪本来只是想激他一激,不料邢之庭真开始考虑起来,只能咬咬牙去收拾行李。
东西摔得响响的,分明是不情愿。从头到脚都写满了你惹我生气了,快来哄我的讯息。
奈何邢之庭是块木头,半天不见反应。
时辞年在一旁看着这些个闹剧,见有些收不住场,急忙拦了下来,“好了好了,二爷没让你走的意思。”
其实时辞年早些年就在暗地里对邢之庭的性格嗤之以鼻,如今更是狠狠翻了个白眼,外面的人都说邢之庭不为物喜不以己悲,活脱脱一当世谪仙,只有他们这些个和邢之庭深交的弟兄才知道里面具体的门道。
领地意识强,占有欲高,嘴比城墙硬的一个衣冠禽兽,就是不把色看得太重罢了。
刚刚把人魏小少爷带回来的时候,没安排到客房住,反而直接抱到自己床上去了,分明就是把魏韵雪纳入了保护圈。
现在还嘴硬不承认。
时辞年又在心里骂了两句才耐心地劝魏韵雪:“我说魏小少爷,你总不能回邢梓轩那去吧,你不知道那家伙玩得可脏了。”
泼完邢梓轩的脏水,时辞年接着给邢之庭找补,他伏在魏韵雪耳畔轻声说:“二爷嘴笨,魏少爷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见识,二爷没那个意思,他要不想帮这个忙就不会把你带回来的。”
好……好香…
!我是变态吗?
时辞年一边痛骂自己,一边看着魏韵雪耳边的一抹碎发。
有台阶魏韵雪自然就顺着梯子下了,他将胸前的佛牌取了下来说:“不管怎样,韵雪先谢过二爷了。”
魏韵雪又摩了两下佛牌,仿佛要把里面所有的好运气全部都吸走一样,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塞到了邢之庭的手心里。
“佛牌就交给您了,父亲那边还需要二爷帮我打点。”
“还有银票的事,可以直接兑成等额的金条给我吗?”放低姿态的牟利永远都是最容易的社交手段。
邢之庭点点头说:“可以,金条数量不少,我明天让管家点齐了再一并给你。”
然后邢之庭在时辞年震惊的目光中,直接把佛牌戴在了自己颈子上。
佛牌刚刚从魏韵雪身上取下来,还带着薄薄的体温,就这样被挂在了另一个人身上,比起社交距离有些过近了。
“佛牌,我很喜欢。”邢之庭炫耀似的把佛牌在魏韵雪面前荡了几下,见魏韵雪磨磨牙气的想咬人才把佛牌放到了衣服下面。
魏韵雪在心里轻呸了一声。
总有一天,他要让邢之庭哭着跪着把东西还回来!
“不知道魏小少爷手里面还有没有甄玄子的物件了,我愿意花大价钱收。”时辞年露出了一抹狐狸似的微笑,和魏韵雪打着商量。
佛牌他是争取不到了,但其他的东西还是可以争它一争。
“有啊,只是时四爷愿意用什么来换呢?”魏韵雪抱着双臂,眉眼间透出丝丝狡黠。
时辞年的金丝眼镜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出浅淡的白炽色,他揉了两下下颌骨说道:“我虽然没有二爷有钱,但能给出来的东西倒也不少,主要看看魏小少爷想要什么?”
“刚刚才把佛牌卖给二爷,我手里现在还有不少银子,不缺钱,但……”魏韵雪斜倚在镂空的屏风前,看起来很放松。
“可以送给四爷,算卖一个人情。”魏韵雪补充道。
时辞年有些调侃地看了邢之庭一眼,他知道这是个示好,一个家道中落的小少爷,况且有二爷护着,能要什么好处。
顺水推舟,时辞年毫不吝啬地收下了魏韵雪的好意,但嘴上依旧不讨饶:“魏小少爷好大胃口,想要时家的人情。”
“时四爷不肯给吗?”魏韵雪故作失望地垂眸,手里面握着的一方符咒抖了抖,那符咒像是活了过来,金色的纹路隐隐流动了起来。
“为博美人一笑,那是当然。”时辞年没去看邢之庭的脸色,嘴巴不老实地调戏了一下,欣欣然答应了下来。
如今玄门式微,玄门之首甄玄子身陨多年,留下的东西的价值不可估量。
这笔买卖很划算。
随即将象征着时家的手串揣到魏韵雪的怀里,魏韵雪也将符咒递了上去,“是平安符,贴身佩戴,忌水。”
时辞年掂量掂量轻薄的符纸,不疑有他,连确定一下是不是甄玄子的东西都没有,把符咒放在随身带着的匣子里。
邢之庭向来都是谈话的中心,第一次被忽略成这样,难免有一些细微的情绪波动,虽然话还是不多,但夹枪带棒的。
“玄门的东西?行骗?”
也不怪这位爷多疑,这确实很不正常,一个家道中落的小少爷,金银细软样样没拿,倒是带了不少玄门法器。
魏韵雪刚刚热衷于和时辞年攀谈,身子稍微背对着邢之庭。
而现在好久没说话的人突然出声了,魏韵雪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张牙舞爪地想骂人。
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忍住了。
小少爷没好气地解释道:“只有这两个东西了,平常这些东西我都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