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不会也被盯点了吧!
搬新家的第一晚,顾言就失眠了。
新家有点老破小的意思,但地处市中心,市井繁华,交通方便,又因为街巷皆深,所以不算嘈杂。
他趴在窗台上往外望,远远的能看见有几棵树的轮廓,立在漆黑的夜里鬼魅似的。白天的时候,能看见外面的护城河,修着高高的堤坝,人迹罕至,连声鸟叫都听不到。
当时买房子的时候,顾怀源就是看中了这个房间的安静,才定下了这里。
顾言回床上仰面躺着,手机轰轰震了两声,手指抹开屏幕,是肖进那个孽畜发来的消息。
地球酋长:小言言走的第一天,想他,想他,想他。
地球酋长:[咬手绢]
顾言垂着眼皮,动动拇指。
正切:滚。
地球酋长:不爱了,就这一个字,我就知道不爱了。
顾言早就习惯了肖进发疯,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把手机丢去一边,阖起眼来养神。没养几秒,手机又接连着轰响了起来。
地球酋长:连消息都不回了是不是
地球酋长:苍白了,无力了,一个被窝睡过的人,现在翻脸就不认人了,渣男!
顾言被他膈应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说的也没错,确实一个被窝睡过。
和肖进的革命友谊,算起来大约是从他们降生到世界上那刻建立起来的,当年从一个产房里推出来,又住在一个筒子楼里。楼里的孩子不少,偏偏最迥异的两个成了死党。
一个典型别人家的孩子,证书奖状拿到手软;一个大大咧咧皮的要死,天天被他爸满楼道的追着打。
顾怀源不大喜欢肖进,缘由很简单,成绩一般,皮猴一个。早年间肖爸赶上了时代红利,一朝发家,这让顾怀源对肖进蒙上了一层暴发户子弟的滤镜。
奈何俩小孩从小玩的最好,连脸都没红过一次。肖进经常跑去找顾言,俩人呆在一个屋里,一个在题海里做题做到乌烟瘴气,一个沉迷在游戏机里混战到硝烟四起。有时候太晚了,肖进就和顾言挤一块睡一宿。
这厮睡眠质量极好,睡美了呼噜能打的震天响,孽畜这么晚还不睡的原因不多,顾言了如指掌。
正切:游戏输了几局?
地球酋长:[大哭]七局
地球酋长:掉到铂金了都······
正切:[地铁老人看手机]
顾言侧身躺着,头枕在曲起的胳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肖进闲聊了几句。手机屏幕的光耀的他眼珠发胀、眼皮发沉,脑袋也跟着昏昏沉沉的,几乎都要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