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谦离开之后,孟怀洲一直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眼底都是恨意。
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他才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脸上的鼻血,擦完后又仔细地擦了擦手。
直到血迹彻底被擦了个一干二净后,他往前走了走,顺手把手帕丢到了前面的池塘里。
楼上。
苏解语捧着相机,来回地调着,检查了一番刚刚拍的照片后,冷笑了一声。
既然她已经拿到了证据,也不想再等了。
她要把这些照片洗出来,全都甩到孟怀洲的脸上,让他一个狡辩的字都说不出来。
反正他们之间也早就没有感情了,与其拖着,不如趁早结束。
和他说清楚后,苏解语就打算直接去政治处打报告,和他离婚了。
没了孟怀洲,她眼前就只剩下文工团了,她要全心全意地准备工作,为了自已而拼一把。
又过了约莫十几分钟。
院门口,孟怀洲来回地踱步,眉头紧紧蹙着,半天都没进去。
刚才秦明谦的那一拳,果然是没收着力度,疼得他都感觉眼冒金星了,到现在鼻子还有些麻麻的。
这附近也没有镜子,他也看不到自已的脸肿没肿,挨打的迹象明不明显。
他连深呼吸一下,都疼得不行。
孟怀洲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为了不让自已丢人,他愣是在门口晃了一圈又一圈,想等到自已状态好一些再回去。
结果他正站在门口站着的时候,转头却看见了苏解语背着包出门了。
一看到苏解语的身影,陆怀宴就换了一副姿态,背着手,神色冷沉。
他等着苏解语开口,结果半天了,也没听到一点动静。
孟怀洲这才意识到几分的不对劲,转过头看去,一脸错愕。
身后这会儿哪里还有苏解语的身影?
她步调很快,脚步匆匆,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朝着胡同口走去。
孟怀洲瞬间皱紧了眉头,一脸的难以置信,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已看错了。
按照往日苏解语的性格,他在家的时候,倘若她要出门,都会来跟他打一声招呼的。
可这次,她实在是太反常了。
自打昨天他回家,苏解语都一言不发,没和他说过话,也没来他的卧室里烦他。
刚刚,也是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孟怀洲越想越觉得奇怪,但看到苏解语的背影逐渐消失,也没再多想。
他收回视线,直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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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解语将相机拿在手里,大步地朝着街上走去。
她不懂自已这个相机洗照片的步骤,便直接将相机收好一起带了出去。
目的地,是街角那家熟悉的相馆。
相馆的老板赵大叔,约莫五十多岁,是个格外憨厚的叔叔,一看到苏解语进门,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太太,您来了!今儿又来洗什么照片?是不是又在舞台上有啥精彩演出啦?”
赵大叔正整理着手里头的照片,抬头跟苏解语打着招呼,笑意深深,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从前苏解语带的舞蹈团的演出,也会有人负责帮忙拍照,她便会来这家相馆洗出来,所以和赵刚也算是熟人了。
只是今日,苏解语神色严肃,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笑着和赵大叔聊天。
她面色冷厉,大步地走到了赵刚的跟前,将手里的相机包放到了他眼前的桌子上,眼神里透着一股冷意,“赵叔,这次的照片,和以往不太一样。”
她说话的语气都满是冷意。
赵刚听到这,立刻也觉察到了几分的不对劲,皱紧了眉头,赶忙将相机包打开,拿出了里面的相机,开机查看着新拍的照片。
刚打开相机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男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苏解语的丈夫,孟怀洲,他认得。
可他怀里的女人,那张脸格外的陌生,一看就不是苏解语,二人格外亲昵地搂在一起,满脸甜蜜。
赵刚指着相机上的照片,一脸错愕,连说话都莫名结巴了不少,震惊地抬起头,看着苏解语,“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