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
“这是娘娘叮嘱我春日的时候,亲自送到你手中。”
说完,把手中的钥匙递给了温之衡,朝温之衡行了一礼,而后走出了他的视线。
温之衡拿起钥匙,打开了锁。
一推开门,新绿沁红的花草树木盈满了整个院子。
五彩缤纷和着奇异花香迎面扑来,蝴蝶贪心地游荡在各种花朵上,树上的黄鹂啼声婉转…
她,送给了自已一个春天。
温之衡缓缓地踏入,置身于其中。
想到了什么,双眸一闭,滚烫的泪水流了满面。
“大少爷,半生风雪已难入春色满园,你的情意十一来生必报,只愿你今生,福禄加身,绵远悠长,得一心良人,享白首富贵。”
风一卷,晶莹的梨花悠扬地荡漾,落在人的肩头,只听得有人,轻声叹了气。
冬日的夜真冷啊,身上的棉被子全卷在身上,都抵不住寒气的侵蚀,窗户外,树的暗影在不停地摆动着,寒风呼啸而过,留给天地一片苍茫。
咚,咚…
吕二娘烦躁地转过身,装作听不见。
门被拍得越来越响。
她被扰得直坐起身,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口气不好地大声喊道。
“来了,来了,催魂啊…”
打开门,一身子瘦小的小郎君站在门口,眼眸泛着冷厉。
“天都亮了,还在睡,哪家的人谁都懒得和你一样,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快起来,再不起来,山上的柴都被别人砍光了。”
吕二娘听了翻了个大白眼。
“谁家天还没亮就去砍柴,现在是冬日,你个小蹄子…”
吕二娘看得陈十一眼神冷漠地盯着她,吓得她后背发凉,即便冬日的气候更要冷一些。
她恶狠狠地咬了咬牙,穿上厚重发旧的棉衣,胡乱拢了拢头发,绑了个发髻置于脑后,钻出门外,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哆嗦,又从柴房里取了把砍刀,卷了一串绳子,准备出去,愣了愣,又进了厨房取了防风灯。
陈十一见状,接过她手上的防风灯。
“砍个柴还矫情什么,外面天都亮了,还打什么灯,这不是浪费油吗?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吕二娘望着外面黑乎乎的天,这个婊子娘养的小畜生,摸着黑出去,倘若摔一跤,后果不可想象。
她这是想让自已死啊!
前两个月的晚上,她不知道从那个旮沓钻了出来。
身上受了伤,那衣裳都染得鲜红。
她告诉自已,她犯了大事,现在被朝廷通缉,若是自已不帮她掩护,她就去报官,反正是诛九族的大罪,要死大家一起死,她要自已看着办。
从那天起,吕二娘就开始过上了这样的日子。
“快点,磨磨蹭蹭的,你看看谁家和你一般。”
面对陈十一的催促,她无奈踏了出去。
村后面的那座山林,吕二娘也去过无数遍,摸着黑去还是第一次。
山林边的田垄上,两人,一前一后,吕二娘在路上趔趄了几次,差点都摔了,想张口骂人,转眼看见后面陈十一冷漠的眼眸,下意识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