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庶母勿怪,为了咱们宁王府的颜面,这衣服我可做不得。”
最后这一句,何夕染说得语重心长,似一个长者教授不懂规矩的娃娃。
柳侧妃羞愤交加,一张脸涨红到似要滴出血来,冷哼一声,愤然离去。
事情传到宁王妃耳中的时候,宁王妃难得没有再骂何夕染蠢。
“哼,活该!就该让柳贱人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受王爷宠爱,又为王爷生下二子一女,便可以在王府里横着走?”
宁王妃觉得十分解气。
当年自己不小心丢了世子,结果硬是被柳侧妃压制了十几年不能翻身。
十几年来,她做小伏低,只求平安度日,其中受的委屈数不胜数。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即便世子已经回府一年有余,她见了柳侧妃依旧不自觉想要避让。
没想到反而是何夕染这个她瞧不上眼的儿媳妇,初生牛犊不怕虎,敢与柳侧妃当面叫板。
“柳贱人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自然是气的不轻,听说一回喜乐殿就砸碎了屋里的茶具,不过她再怎么生气也没用,世子妃一番话横竖是挑不出错的,就是告到王爷面前,她也没理…。。。”
“好!去,把我那支玲珑八宝簪给世子妃送去!”宁王妃当即起身吩咐,脸上的笑意抑制不住。
“又送?王妃娘娘,昨晚咱们不是才送了东西过去?”徐嬷嬷有些难以置信。
她跟着王妃几十年,还从未见过王妃娘娘如此频繁赏赐一个人。
宁王妃白她一眼,“昨日那是谢她的衣服,今日嘛,算是我高兴,怎能一样?”
东西送到的时候,宋应珩刚巧回来吃午饭。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看到她把簪子插在发间的一瞬间,何夕染看到宋应珩的眸中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在流动。
这情绪她说不好是什么,只是不像平日里一脸淡漠的他该有的。
自那夜从秋枫庭回来,除了在人前遮掩,她便很少再与宋应珩说过话。
对于一个一心要当和尚的男人,她有什么好说的?
就如他先前所说的那样,只要他们依照约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
饭后,宋应珩一如往常回了秋枫庭,何夕染则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坐下来看一本杂记。
正看得入迷,绿荫走过来,“姑娘,江小姐来了,在府门外求见。”
何夕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哪位江小姐?”
“姑娘您忘了,就是先前您救的那位丞相府的大小姐江安月。”
“原来是她,果然还是上门来了。”何夕染顿觉麻烦来临。
自上次从何家千恩万谢的离去,江安月便再没了任何消息,她几乎都快要将这个人忘了,没想到她竟找到王府来了。
她虽不懂朝政,却也知道丞相大人手握大权,是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对外,她是宁王世子妃,对于丞相府大小姐,她不便怠慢。
“请她进来吧。”何夕染合上手中的书。
没大一会儿功夫,安江月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