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我无可奈何。
“赵嘉锐,你要是坦坦荡荡的承认是你做的,我都能高看你一眼。”
“你就是一个骗子。”
她不参杂任何情绪说出来的话,远比怒火缭绕的杀伤力更足。
我一时语塞,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层棉花。
陈浅背着包就要从我身边走过。
“浅浅。”
我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一用力,她整个人像是随风飞舞的蝴蝶,被我拽进了怀里。
陈浅下意识地挣扎,但也顾及我身体的情况,没有挣扎得太厉害。
“陈浅,看在我们认识这么长的时间,就请你相信我一次。”
“我已经要死了,为什么还要用一颗假肾来骗你
?”
陈浅眸子动了动。
“是因为你知道我喜欢宋然,所以你想弄死他。”
我苦笑。
“浅浅,他要是不及时换肾,也没有什么活头,我何必多次一举?”
“那也许是你想给他一个希望,然后又让他绝望呢?”陈浅又补上一句,只是眼里的犀利已经淡了很多。
我笑道更苦涩了。
“浅浅,若说绝望,在他得知我的肾源匹配,再得知我得癌不能捐献,这不更绝望吗?”
“又或者,在你要求捐献下,我什么都不说,让他有感染癌细胞的风险不更有报复的空间吗?”
陈浅咬着下唇,她被我说动了。
我松开了她的手,见她的手腕被我抓出了一道红痕,我愧疚又心疼。
轻轻地拉住她的手,放到我唇前吻了吻。
她没有抗拒,难得的安安静静。
“陈浅,我是爱你的,这天下没有谁比我更希望你能开心快乐。”
告白的话,我不知对她说过多少。
以往,她都是不屑一顾,鄙夷地将我的喜欢践踏进尘埃。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浅浅,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肾源的事,如果真的是宋然给你打的电话,你千万不要相信,你大可以自己在找人检查。”
“那天我跟你说的,宋然不安好心是真的。”
陈浅抿着唇,我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但至少,今天的话能让她留有一个心眼。
在我不在的时候,或许她能很快的觉察出不对劲,远离那个想要把她吃干抹净又一脚踹开的伥鬼。
“赵嘉锐。”她盯着我的眼睛,叫出了我的名字。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抹黑我喜欢的人?”
她问的这个问题我实在没法回答。
从方明远开始,她身边每一个与他相似的人靠近陈浅都是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