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颂鸣语气里带着疑问,似乎在疑惑为什么医生走了这么久,他还没出来。
眼前的房门宽而高耸,严颂鸣坐在门前,视线只能停留在门把手之上。
一股暴虐的摧毁欲铮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但好在这念头没有蔓延多久,咔哒一声响,门锁被拧开,他一直想看见的人出现在了面前。
纪阮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并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问:“怎么了?严先生。”
严颂鸣攥紧的手指松开了,他仰起头,苍白的肤色衬得他极度孱弱。
“只是想问问你们怎么一直不出来。”
严颂鸣知道陆泽彦跟纪阮是什么身份关系,但他也知道陆泽彦看着纪阮的眼神绝不止是一个“姐夫”的眼神。
他的恐慌不是无缘由。
纪阮将门又拉开了一些,足以他整个人都显露在严颂鸣面前。
男生穿着简单的休闲服,黑发柔软地贴在他的侧脸上,一双布偶猫似的眼睛永远沁着温和的光。
“医生给我开了些药,陆哥帮我整理了一下。”纪阮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话。
严颂鸣闻言轻点了点头,单从表情来看猜不透他信了还是没信。
纪阮说话间,房间里的陆泽彦也走了出来。
“阮阮,你对心理学的书籍很感兴趣?”陆泽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惹得纪阮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心理学书籍?纪阮想起了自己走进书房时翻阅了几下的那几本书。
他楼上的卧室里也摆满了这些心理学书籍,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都在诉说着书本主人的专心致志。
但陆泽彦的提问让纪阮多了个心眼,他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说:“随便翻了翻。”
陆泽彦笑了,说:“无聊了?你以前对这些书可从来嗤之以鼻的,觉得都是唬人的玩意。”
严颂鸣坐在一边看着陆泽彦跟纪阮貌似亲近的说话,心底那股烦闷的情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纪阮夹在两人之间,时机恰好的收到了来自仰千沉的电话。
他借口接电话,远离了这个“战场”。
纪阮走到露台,问:“仰千沉?”
仰千沉的声音仿佛粹着凉意,听在耳朵里凉凉爽爽的,“我看到你给我发的短信,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纪阮。”
仰千沉的出现让纪阮有了一丝喘息的契机。
他没想到自己乱打的一行字竟真的让仰千沉回拨了过来。
纪阮低头挠着窗帘上的穗子,说:“没事,只是刚才情况有些复杂。”
纪阮没把自己的处境全部说出来,但仰千沉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他们俩人默契地绕过这个话题,仰千沉问:“周末社团招新,你来吧?”
纪阮当即想起那天的任务布置结束后张雪跟他在群聊里互加了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