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绕西甩开脑内废料,有些不自然回复:“东西挺齐全的。”
“哥要不今晚跟我睡一起?”何径把菜端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他。
梁绕西一顿,不自觉对上何径视线,很快做贼似的避开,吞吞吐吐道:“……你家床挤得下我?”
“我可以抱着哥一起睡。”何径大大咧咧地走到梁绕西面前,“可以吗?”
“不行。”
何径做了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何径手艺比梁绕西想象的要好,酒足饭饱后,梁绕西还是没能完全从卧室风云走出来,他没法直视何径,于是便装作淡定地去了客厅看电视。
何径收拾完,来到客厅,梁绕西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何径想把梁绕西抱起来回房间睡,他怕梁绕西着凉,可怎么抱其实是个问题。何径没抱过,他不知道梁绕西会不会中途醒过来。
何径不想破坏梁绕西的美梦。
也不想破坏自己的美梦。
即便风险很大,但犹豫再三的何径还是做了,像微风一样贴过去,牢牢抱住梁绕西。
梁绕西很轻,身上几乎没什么肉,呼吸很安静,就是热,抱起来的时候脸贴在他胸前,湿濡濡的。
梁绕西一直长得很好看,何径不止一次近距离观察过,他发现梁绕西的眼睫毛比一般人要长,鼻梁也很高挺,唇色淡淡的,像抹了层融化的糖,但唇形很美,是月牙的形状。四年前他就发现,梁绕西笑起来最好看,每当他笑的时候,何径就会把注意力不自觉放在他的嘴唇上。
不管何时,何径总会想,或许,他总有一天会知道梁绕西嘴巴的触感。
途中梁绕西没醒来,他的观察也无比顺利。
他将他带到了自己房间。天色已晚,这顿饭吃得比想象的要久,这也正合他意,因为梁绕西最终留下来了。
他将梁绕西放在床上的时候,先看到了自己杯子。
何径一僵,头低了,瞬间动作也不麻利了。
何径手里握着“作案工具”,意识到自己脸皮再厚,也依旧抵不过被察觉的羞耻感。
他脸一热,气血全涌上来,直面的揭露让他一时间手也不知道往哪放。
捉迷藏似的视线在梁绕西的睡颜上绕来绕去,他有些恼羞成怒,无端自暴自弃起来,抠抠脑袋,举举哑铃,把桌上的课本,企图转移注意力。
可这些都没用。梁绕西和杯子,就像两个雷达,将他的一举一动全方位锁定,他的情绪根本无处循行。
何径只好连忙将杯子泄愤般塞进抽屉,骂了句“该死”,冷哼一声,又回到梁绕西身边,大胆地凑上去,不管不顾地在梁绕西脸上亲了一口。
何径也沾了床,身子骨像散架了似的泄了力气,他动了动眉宇,转身,手钻进被子里。
他精准地从被子里牵上梁绕西的手,很紧很严实地握了握,“哥,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就不能再跑了。”
何径握了很久,梁绕西手心很热,他也很热。
某一刻,他突然觉得,这是一笔很值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