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不知?方才跟王嬷嬷是怎么说的?感情你这是看我们娘俩好欺负,要下套害死风哥儿!”
眼见三姨娘被表象蒙蔽了,宋筠熙冷声道:“菊枝一个婢子,恐没这么大的胆子。”
还未等她说完,陈氏冲过来,狠狠把菊枝踹翻在地,怒斥道:
“今夜若不是你瞎了眼,骗了所有人,至于闹到这步田地吗?”
方才三姨娘的打岔正好给了她启,陈氏直接把责任推到菊枝身上:
“若不是你说风哥儿来了,我们怎么会如此担忧,所有误会因你而起,所有罪责应该由你来承担,打死你也不为过!”
菊枝听罢面如死色,哭着爬向陈氏,“大夫人,冤枉啊……我没有,我没有!您救救我,我真的没有……”
陈氏和三姨娘都恨毒了菊枝,尤其是陈氏,她现在几乎认定了菊枝与宋筠熙勾结,给自己下套。
她俯瞰着菊枝,对她的求饶丝毫不为所动,恨不得再踹两脚:“冤枉?背主求荣的东西,来人,给我乱棍打死!”
在场下人听着都觉心惊肉跳的,从前都觉得大夫人出身官宦,又吃斋念佛,几个贴身嬷嬷和婢女,没有一个不说她好的。
怎么现在如此……这般……恶毒?
宋筠熙心知陈氏这一次又想故技重施,打死个下人给自己开罪,再看孟知行,他精明如鼠,必然也猜出了陈氏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这回,孟知行愿不愿意处置了陈氏?
上回火烧潇湘苑,造成那样大的损失,对陈氏都只是轻轻掠过,这次站在孟知行的角度,一点损失都没有。
宋筠熙几乎可以确定,他必然不会为了所谓的污蔑,去动陈氏。
而陈氏之所以急着处置菊枝,一是为了甩锅,二是为了直接把这个证人弄死。
人死债消,往后只要提起这事,便可以说菊枝人都死了,少造口孽,阿弥陀佛……
哪有这么便宜!
宋筠熙站了出来,“大伯母这是要把所有罪责推到菊枝身上吗?她现在是我的婢女,怎么处理恐怕还是我有权决断吧。”
陈氏眼角一扯,冷声道:“好啊,原来是菊枝跟你串通起来,专程给我做局呢!”
“大伯母,谁家的姑娘会拿自己的清白做局?您这脑回路还真是清奇!”
茗芷:“菊枝今天病了,姑娘给她留了粥,睡前还吩咐我照看着菊枝,做什么局啊,又想空口就污蔑我家姑娘吗!”
宋筠熙看着茗芷,她还真是机灵,脑子也转得快!
三姨娘也帮腔道:“姐姐,你怎的就是揪着堂姑娘不放呢,一次次血口喷人,方才这样,现在又这样。
难道真的如筠熙姑娘所说,你对她嫉恨已久?这样未免太恶毒了些吧……”
陈氏气得浑身抖,反驳道:“若不是与菊枝勾结,为何要替一个加害于她的婢女开脱?”
宋筠熙前进几步,面对面看着陈氏,那彻骨的寒意简直要从眼底溢了出来:
“我帮菊枝,是因为她虽身为下人,只能无条件听从主子差遣,她先是人,是好人家的闺女,最后才是您的婢女!
恶棍用刀伤人,世人会怪罪刀过于锋利吗?若真是这样,那这官老爷是个人人喊打的草包吧?”宋筠熙看了眼孟知行,继续道:
“菊枝是有罪,但她也只是工具,作为工具,她没有拒绝的权利,真正有罪的,难道不是是把她当工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