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月珠以后,谢持盈的手就被她紧紧地抓住。
月珠满眼含泪:“对不起公主,奴婢应该和您一起去的,不然您也不会受伤。”
可谢持盈却只是叹了口气:“傻姑娘,说什么傻话?”
“虽说有些意外,但我们至少确认了,这穆禾真的是我们的敌人。”
“本宫都看见了,那伪装成本宫的枕头上还有刀口,若不是你在这看着,那人恐怕还会识破我们的计划。”
月珠却有些困惑:“这穆禾不是大黎人吗?怎么会对公主下此狠手?”
谢持盈冷笑一声,“他是大黎人不错,可他却是萧皇后的人。”
“萧琼为人狠辣,当初把这个远房的弟弟派出北夏也是眼都不眨。”
“你忘了本宫的母妃有一次中毒,那便是北夏奇毒?”
“若不是外祖父手中有解药,只怕母妃便要香消玉殒。”
“但即便是如此,父皇也没有深责皇后,只是罚了穆禾永不许回大黎。”
谢持盈一提起这事,就恨得浑身发抖。
那时她还是个孩童,却被母妃中毒后惨状吓得难以入眠,甚至还高热了好几日。
她还没恨这个穆禾,没想到这个穆禾竟然把新仇旧恨都算在了自己身上!
月珠惊得脸色苍白:“那若是回宫之后,那些人会不会联起手来欺负公主!”
谢持盈的有些心不在焉地拍了拍她的手:“他想,也要做得到才行。”
谢持盈才休整了三日,就提出继续赶路。
若是换做以前,赫连霄一定会劝说两句,让她多休息几日再回去。
但听了冬羽的传话,赫连霄沉默片刻便答应了。
此次回宫已走了大半的路程,剩下的路程不过三日便能赶回去。
只是这一次,赫连霄并没有骑马跟在谢持盈的马车边护送,反而是要领头。
谢持盈本就没有注意过赫连霄在什么位置骑马,自然也没注意他的小脾气。
只是在扶着月珠的手臂上马车时,谢持盈却突觉眼前一花,脑中有些嗡嗡作响。
月珠见公主的动作停了下来、小脸也白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可谢持盈扶着她晃了晃头就缓和了些,“无碍,许是之前头上的伤还没好全。”
月珠听了这话,眉头都紧张地蹙了起来。
但也只好先扶着公主进了马车。
路过的冬羽听见了,在赫连霄粉身边时颇为不经意地提了起来:“上次属下听到军医说这王妃的头病或许会复发,没承想这么快就发作了。”
赫连霄听了这话,眉头紧锁:“让你去查的那贼人可有线索了?”
冬羽一听到正事,连忙正色起来。
“主上,属下带着人反反复复地查过了,驿站大门和围墙没有人出没过的痕迹。”
“目前看来那贼人或许是混在咱们队伍之中的。”
冬羽本就一直觑着赫连霄的脸色,希望他能听见自己认真查事后高兴些。
却没想到自家主子的脸色反而更加难看了!
冬羽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再开口了,只默默地策马跟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