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又有嫁妆傍身,任何人都动不了她的地位。
腊月二十这日,也是林玉禾出月子的日子。
她心中早已按捺不住兴奋,要回去看她哥嫂,要带着运姐儿去山上疯跑一圈。
还要沐浴换衣。
她怀着激动的心情,从床上起身时。
谢书淮却拦在了她跟前,淡淡一句,“书上有著,天寒地冻时,四十天才算满月。”
“不然以后会落下病根。”
林玉禾不信,都让杨氏帮她烧好热水了,“那本书上说的。”
“我娘,还有我阿嫂,她们都是三十天的月子。”
谢书淮竟真的拿出一本医书,当着林玉禾的面翻给她看。
这一次也不再是他的小楷体字体,而是庄重规整的隶书字体。
罗列出一整页,早出月子的坏处。
最为严重的便是月后寒。
其他的林玉禾都不甚在意,可这月后寒当真是吓到她了。
若是得了这病,不死也得脱层皮。
为了自已的身子,林玉禾只好又缩回她的被窝。
抱怨道:“十天后,就是大年三十元正了,那时出月子,什么都买不了了。”
谢书淮依然坚持,“你想买什么,写在你的手札本上,我去给你买回来。”
林玉禾叹气一声,什么都没说。
她要的是,自已到市集去采买东西的那份喜悦。
既然不能出门,总能沐浴和洗漱。
谢书淮这倒没拦,还帮她提满整整一浴桶热水。
林玉禾心道,这水只怕够他挑个两回了。
在东屋后的小澡房里,林玉禾痛痛快快用香胰子洗去一身尘垢。
整个人好似都轻盈了不少。
她穿上了谢书淮为她新买的丁香色长袄,坐在软凳上擦干湿发。
谢书淮目光不经意扫过,就再也没挪开过。
她安静坐着,梳着青丝,宛如一幅清水出芙蓉的美人画卷。
肌肤似雪,仿佛笼罩着一层梦幻的光晕,亮得耀眼。
身上穿着素雅,明艳中掺进了几分温婉,更显动人。
见谢书淮失神地看着自已,林玉禾羞涩的憨憨一笑。
“书淮,这长袄你何时买的?我很喜欢。”
“穿着也很合身,等到元正时去我哥家,或出去闲逛时,正好穿。”
方才她拿棉衣洗澡时,本要穿往日旧的短袄和棉裙,不想谢书淮却拿出这么一件崭新的长袄来。
那个女子不爱穿新衣,心中美滋滋的。
看她要换下来,谢书淮起身再次拦道:“喜欢就穿上,过元正再买。”
“往日你不总说,过元正要穿红色的喜庆些,来年才会大吉大利。”
“这个颜色素雅,就留着平日穿吧。”
林玉禾惊讶道:“那是我往日胡咧咧说的,你也信?”
谢书淮一本正经道:“为何不信,我也觉得你言之有理。”
“红色的确能给人带来希望和好运。”
林玉禾小声嘟囔道:“你又没穿过红色。”
谢书淮手上的羊毫笔没停,接道:“今年五月初二穿过。”
林玉禾心中一咯噔,心道今年五月初二,不就是他和李云萝大婚那一天。
也是她怀着小团子,回到谢家那天。
两人的婚事都被她搅黄了,哪还有什么好运。
希望倒是不假,小团子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