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怔怔,一时无限向往。
诸少年见了真本领,也都目瞪口呆。
“力发六合,力从地起;发劲在腰,出招在膊。起似伏龙登天,落如霹雷击地!”
聂延年收了马步,笑着用手臂箍住刘贺的脖子,道:“这才叫实力,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你以为是小院子里娘们勾心斗角玩的宅斗?”
他指了指苏宸,让刘贺看,又接着道:
“他是卖身于王府,可你父母也是奴才出身,谁比谁高贵?”
“我定下的是每日托举二十斤的石锁三百次,他托举三十斤的五百次。马步冲拳还比你们多打一倍,每日起的最早,练的最多,风雪无阻。”
“你拳头没他硬,心也没他狠,更没他勤奋。他以后肯定比你有出息,到时候当着你的面睡你妈,你还得拍手叫好!”
“……”苏宸瞥了眼刘贺的长相,心说我还不至于这么下作。
“人家辛勤苦练,你不练也就算了,说风凉话算什么样子?孩子,人不该这样。”聂延年拍了拍刘贺的头,又摸出一张纸,递给吴长生,“点名!”
吴长生恭敬接过,唱名道:“刘贺!张俊!张金花!”
念到这儿,吴长生额头生了汗,凑到胡倩身边,“这仨字咋念?笔画多的很!”
胡倩没搭理。
吴长生眼见聂师面色不善,赶紧又来问苏宸。
“姬鸡宝。”苏宸指点。
“原来是他呀!姬鸡宝!”吴长生拉稀一般,稀稀拉拉的念了一通。
总计站出来十六个人,有男有女,苏宸和铁牛都未在列。
“念到名字的,回去收拾东西,都给我滚!”聂延年毫不客气。
果然如此!
苏宸见聂延年赶人,心中的石头落下。
被点到名字的少年也终于明白了过来,这些人懈怠训练,本以为能继续混下去,可没想到聂延年竟把他们淘汰了。
聂延年作为总教头,又是王府内的老人,就算是长郡主也要顾及对方几分面子。
也就是说,今天钥匙出了练武场的门,这辈子除了自请师傅,再无其他练武的希望。
“聂师,聂师……”
眼见自己找到了翻身的希望,却又听到被剔除学武的机会,刘贺自然不甘,哀求道:“聂师,请聂师留下我,我一定好好学!”
有了人带头,其余被点名的人也跟着跪下来,纷纷磕头求饶。
聂延年倒是和气,笑着道:“现在这个时代,想要成为人上人,无非就读书修行两条路子,读书你们是不成了,只能修行。”
“而这条修行路子,要么你资质出众,要么勤奋刻苦,可你两样都不占,还学个屁啊?光想着偷懒耍滑,没半点自制之力,这样的人,一眼就能望到头,这里是王府,我可不教这种人。”
“受得了受得了!我改!我一定改!”刘贺连忙悔过:“聂师,求您看在我娘的面上,再给我个机会吧!”
“我就是看在你娘的面上才跟你说这么多的。人得自个成全自个,你筋骨和心性都不是学武的料子,没来由浪费光阴。”聂延年还是和煦的笑,“反正有你娘在,以后不管是去农庄,还是干别的,哪怕当兔儿爷呢,总归饿不着。”
刘贺见聂延年语气和气,却没半分改主意的想法,心中暗骂:“该死,别以为我离了你就不成了,待到举报成功,功法到手,一样又修行的机会!”
狠狠的瞪了聂延年一眼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校场。
“滚吧,快点!别混日子了,小心日子把你们给混了。”聂延年虽是骂人,却一副鼓励的口吻。
一众被点到名的少年少女见刘贺哀求都没用,全都垂头丧气,失神的回宿舍取了包袱,然后磨磨唧唧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