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他碰了,现在是一拳,以后……还有他受的。”他语气轻巧,说笑一般。
我的人……
是那个意思吗?
他默认了男朋友的身份?
迟晓不敢确定,心脏砰砰地跳动,欢喜和震惊交织,他呆呆站着,手里还托着那条受伤的手臂。
旁观回忆的迟晓却不觉得喜悦。
秦瀚洋眼睛里的某种东西让他感到畏惧。
不是第一次了。
看上去彬彬有礼的少年人,骨子里有一种狂傲的劲头。在家世与出类拔萃的个人能力的光环下,是浓墨重彩的狂烈底色。
这样的人最是偏执,恩必偿,仇必报,一旦认定了什么,绝不会轻易放手。
迟晓为这个认知而心惊。
这时,秦瀚洋被迟晓痴痴看着,笑起来,放软了声音。
“学长,我的手,你要摸多久。”
献祭
回忆里的迟晓如梦初醒,这才记起他手上还在流血,顾不得被揶揄,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
“我给你处伤口。”
少年这次听话地拉起袖子。
伤口不深,但很长,钝器划开的皮肉翻着,鲜血不停地往外淌,看着狰狞。
迟晓不太会处这么严重的外伤,在秦瀚洋的指点下先止住出血,再用碘伏消毒。
上药时,秦瀚洋手臂微微发抖,看起来疼得厉害,迟晓越发感到歉疚,动作更加仔细小心。
只有旁观回忆的迟晓,带着抽离的情绪,产生怀疑。
——新闻里说他轻松脱身,又是在哪里受的伤?
他看见秦瀚洋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点欣赏还有一点开心,哪有半分痛苦模样。
伤口里沾了沙粒,迟晓想用棉签挑出来,秦瀚洋随着迟晓的动作,不时抽气,很虚弱似的。
“学长,好疼啊。”
迟晓安慰:“再坚持一下,不弄干净,会感染的。”
“唔。”秦瀚洋皱紧眉头,像在咬牙忍着。
迟晓终于停手更换棉签时,他失去力气一般,头慢慢垂下,一点一点,靠近了迟晓的后颈。
正专心致志埋首涂药的人完全没发现,直到对方的发梢划过脖颈。
迟晓整个人弹了一下。
情热期的身体,虽然带了抑制环,轻轻碰触都像过电一样酥麻。
他向后仰,有些无措地避开秦瀚洋的靠近。
“抱歉,忍不住就……”秦瀚洋苦笑着退开些,“学长身上好香,闻着都不觉得疼了。”
他说完,皱着眉闭上眼睛,往日充满侵略感的英俊脸庞浮起一片苍白。
迟晓的心不由得揪紧。
秦瀚洋是为自己出气才受的伤,能让他少受点罪,他怎么忍心拒绝。
警戒的红线一点点消失,迟晓动摇了。
手臂上好一会没有动作,秦瀚洋睁开眼,就见迟晓低着头,一脸纠结。
“学长,我不怕疼,你继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