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珠拿着地藏经翻看,任凭两个丫鬟抱怨。
观棋性格稳重,如同她略方的脸,说话也方正含蓄。
“奶妈赌牌九输了,银子不凑手,分明是想拿了姑娘的簪子出去当了还账。姑娘为何任由她拿走?”
颂雪是暴脾气,气得跳脚。
“方才若不是姑娘阻拦,那鸡蛋羹砸碎了,奴婢都不给她。”
观棋叹道:“还有那头花头油,奴婢都觉得不能入眼,偏生姑娘能忍。”
“还有月例,凭什么她拿着。”
“她是太太的人,她女儿海棠是太太贴身丫鬟,那又如何?姑娘可是侯爷千金,岂能受她的气?”
观棋还好,颂雪越说越脸红脖子粗。
宜珠放下地藏经,笑道:“欲夺之,必先纵之。”
颂雪眨巴眼睛:“什么意思?”
观棋睁大眼:“如何夺?”
招呼两个丫鬟近前,宜珠细细说了自己的打算。
两个丫鬟的表情又惊又喜。
细细打量宜珠,觉得她的眼神坚定,腰板挺直,一点不像从前耸肩弯背的样子!
观棋含蓄道:“姑娘和从前不一样了。”
颂雪则是欢呼雀跃:“姑娘这样子,真是太好了。”
宜珠淡然一笑:“死过一次的人脱胎换骨哪里会和从前一样。”
宜珠说的是前世今生。
两个丫鬟理解成落水高烧活过来。
午晌过后,许老太太回府了。
宜珠特特换了一身素净衣裳,带着观棋去请安。
刚出自己院子拐弯,便迎面撞上了一人。
那男子一身黑色大氅,上头五彩丝线绣着一只大鸟,显得此人皮肤白皙,气度非凡。
观棋斥责道:“你是谁?为何闯入我们侯府?”
此人风流倜傥,俊美无俦,但举止颇为轻佻。
手中折扇勾起宜珠下巴。
“本王是清宁王,听说你们府上梅花不错,本王过来小住。这位美人是……?”
观棋大惊:“王爷,这是府上二姑娘。”
清宁王?
宜珠回忆起,前世清宁王也在府上小住,但因自己落水不起,尔后又一蹶不振,故而从没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