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一直是受哈。别站错了。
——
无论是明镜的神态,还是他问话的语气,东华就知道那不会是什么亲人或朋友的答案。
他感觉自已现在像极了刽子手刀下的罪人。虽然这很荒谬很可笑,但他现在的状态确实可以这么形容。
他无比奢望那个回答不要是自已想的那个,但是命运却没有眷顾他,并冷酷的朝他挥出了长刀。
血淋淋的。
滴滴答答。
“是我的道侣。”
东华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自已好似被迫脱离了身体,只留下一个帝君躯壳在那里强装冷静。
“是吗。原来你还有一个道侣。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原来我没提过啊……”明镜忽然笑了一下,故作轻松的说,“现在你听说了。缘分真的很奇妙,本来我是没有打算去找他的转世,但是……这棵菩提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擎、苍!东华咬了咬舌尖。
“我以为我能忘记的。事实是……”
白衣上神唇边带着一抹苦笑,“我高估了自已。我想去看看他。”
想去看看但不代表一定会续缘。
东华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灵魂好似被扯回了自已的躯壳。
冷静下来的东华问:“你确定你看过之后还会放过她?”
明镜沉默片刻,摇摇头,“我不知道。”
白衣上神眸中的茫然被东华看在眼里。
“我回答你之前的问题。明镜,你其实根本不需要我的答案。”
到底怎么样要见过之后才知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东华不容拒绝的说。
明镜怔住:“我自已可以找到他——”
“用禁术吗?”
明镜:“……”
白衣上神表情还是清冷的,但是那双生动的眼眸暴露了他的想法,明晃晃的写着你怎么知道?
东华飞快的捏了捏明镜的脸,唇角上扬,“我还不知道你?”
话落东华又抓起明镜的手探脉:“我听墨渊说了当时的情况,不用禁术你能在短短几息内控制住墨渊和擎苍这两个从上古时期就存在的神仙?”
“气息有点不稳。”
话落,东华拉住明镜就往太晨宫的方向走,“我那早早准备了药膳,给你传讯让你回来你就说很忙,如果不是担心你恼我,我会去翼界把你抓回来。”
雪发紫衣的帝君吐出一口气来,眉眼无奈:“真不知道你从哪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那些禁术的……”
晚风渐起,在太晨宫蹭了顿饭,明镜在东华的目送下回了明愿宫。
“明镜上神。”仙俄侍从们躬身行礼。
明镜挥退左右,进了书房。
书架摆着的兰花花瓶后有一个暗格。移开花瓶,明镜从暗格里取出了一个盒子,搁在了案桌上。
修长白皙的手指屈着指节,指尖摁在那把小锁上,有种说不出的欲色。
“咔哒。”
木盒开了,十四颗鲜艳欲滴的血色菩提子编成的珠串静静的躺在里面,正红色的衬布在血菩提的衬托下也显得暗淡了几分。
刚飞升的那段时间事务繁多,偏偏腕上的菩提总能引去他所有的心神,于是明镜摘下了菩提子。之后,偶尔拿出来瞧瞧,却没再戴上手。
困在过去不是明镜会做的。
可是如今已成执念,那便亲自去消除。